送酒的丫頭證詞一致,趙世子也是酒中英豪,兩人加起來喝了近乎兩罈子陳釀,玩的盡興了才和衣而臥。
雪蓮:“次日奴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世子爺早都不見了影蹤,也不見床上有他遺留的荷包。”
一行人從鴛鴦樓出來之時,夜色已深,不少店鋪都已經關門。
劉重的肚子咕嚕嚕直叫,他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大人,要不咱們找個地兒去吃飯吧?”
傅琛:“四殿下以為?”
元鑑是個隨和的人:“聽傅大人的。”
傅琛帶著幾人走街串巷,都快把人繞暈了,他才來到一處破舊的門臉,但見門口挑著一盞破舊的燈籠,挑開門簾進去,不大的店面裡放著十來張油膩膩的桌子,一股羊肉的味道撲面而來。
正坐在櫃檯後面昏昏欲睡的店主頭髮黃白,見到傅琛忙迎了上來:“大人又忙過了飯點?今日有清湯燉的軟爛的羊肉,熱熱的喝一碗驅驅寒氣?”
傅琛點點頭,那老丈便轉往後廚去盛羊肉,又招呼夥計貼餅子,起鍋做菜,熱熱鬧鬧的折騰起來。
等到一口熱熱的羊湯入喉,唐瑛恍然大悟:“不怪文叔總說大人以前忙到半夜回府,多半都不會再吃宵夜,原來是有吃飯的地兒啊。”
熊豫嘀咕:“文叔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他廚藝太差,何至於大人半夜回府,連頓適口的飯都吃不到。大人可不得在外面吃嗎?”被傅琛瞟了一眼,他忙端了碗下桌子:“我去廚下吃還不行嗎?”
唐瑛輕笑。
等到飯菜上齊,那老丈便很乖覺的退去了廚下,空蕩蕩的店裡只餘他們一桌四人。
幾人邊吃飯邊交流得到的資訊。
唐瑛先說:“根據雪蓮的說法,那晚她跟趙世子喝了不少的酒,但問起來她倒沒記錯荷包的顏色,趙世子裝著鬼工球的荷包恰是松煙色的,只是清晨醒來趙世子已經不見了,也沒見他落下荷包,如果她說的實話,那東西也不是在她房裡丟的。”
傅琛道:“東西不是她偷的,但未必不是在她房裡丟的。”
趙世子次日醒來,一路晃盪著回四方館,半道上還吃了頓早餐,聽他說路過一處耍百戲的攤子,還湊過去瞧熱鬧,扔了一把碎銀子。
等到回去換衣服,才發現裝著鬼工球的荷包不見了。
元鑑:“傅大人如何斷定鬼工球有可能是在雪蓮房裡丟的?”
唐瑛:“大人此話何意?”
劉重個飯桶,提了一整日筆,又茫無頭緒,索性不參與討論,只埋頭苦吃。
傅琛:“本來也不敢確定,但審問引蘭的時候,我隨口問了一句,她房裡的薰香味道挺好聞,侍候她的貼身丫環自誇,說是那香是引蘭自己所制。”
唐瑛腦子打結:“難道香跟鬼工球的丟失有關?”
“只是一個猜測啊。”傅琛喝一口羊湯:“大長公主身邊有四個大丫環,當初有三個跟著她進了禁騎司,現在留下來的只有姚娘跟春娘,芸娘一直留在公主府裡管內務。”
唐瑛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另外一個呢?”
劉重這次總算不糊塗了,興奮道:“是那位馨娘?”
“馨娘?”元鑑對宮外面的人事都不太清楚,更何況是禁騎司內務。
“她擅長的難道是調香?”唐瑛扳著指頭數:“芸娘管大長公主府的內務,姚娘是影衛主事,春娘主刑訊掌內獄,這位馨娘必然也有擅長的東西吧?”
傅琛緩緩笑了,目光中滿是讚許之意:“不錯,馨娘擅長調香。但她不止擅長這一項,還擅長製藥,就是那種……”他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凝滯:“總之就是助興的藥。”大約覺得當著姑娘的面說這些不適合,還多瞧了唐瑛兩眼。
唐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