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胃裡翻江倒海,要命的還是後腰處,疼的半天爬不起來。
但動手的人似乎也不準備給他再爬起來的機會,按著他照頭臉往死了揍,直揍的他想要哭爹喊娘,卻也只能徒勞的發出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嘴裡塞著臭襪子,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洗過了。
這座帳篷委實太小,鋪了被褥也就只剩下落腳的地方了,卻也不妨礙唐瑛儘性打人,連那狹小的帳篷似乎也在輕晃著,從外面看那曖昧的聲音及動靜便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十步開外的草叢裡趴著兩個人,被小帳篷裡的動靜驚的目瞪口呆。
“這這……”
“總鏢頭讓他去嚇唬嚇唬張姑娘的意思,等張姑娘尖叫起來,總鏢頭就過去英雄救美,他怎麼……”自己先快活上了?
“可是張姑娘沒叫啊……咱們到底要不要請總鏢頭過來?”
“要不先別請?請過來咋收場啊?”
“耿明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連總鏢頭的人都敢搶!”
兩人感嘆一番,趴在草叢裡繼續觀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快有半個時辰了,帳篷總算被人從裡面掀開了,緊跟著便有個東西被人扔了出來,那人落到地上便忍不住痛叫出聲。
兩人聽這聲氣兒怎麼有點不太對勁,也顧不得藏著掖著了,趕忙跑了過去湊近了細瞧,眼前這人是誰啊?
腫成了豬頭的一張臉,早被打的面目全非,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直哼哼,從身形看是個男人,可是從臉上看找不到耿明的半點影子。
“耿……耿鏢頭?”放風的其中一人顫聲問。
那人哼哼兩聲,都差點哭出來:“救命啊!我要找總鏢頭作主……”
放風的兩人面面相覷,還覺得不可置信:“耿鏢頭,你總不會是被張姑娘打的吧?”那小姑娘瞧著柳枝兒似的纖弱,面色蒼白一臉病容,連說話的聲氣兒都不高,誰信能將牛高馬大的耿鏢頭打成這副模樣?
同伴不信:“怎麼可能?就張姑娘那小身板兒,還能把耿鏢頭打成這樣?她帳篷裡是不是藏著野男人?”
到底是誰黑天半夜摸進了張姑娘的帳篷?
一身是傷的耿明竟然覺得這倆人說的大有道理,連連點頭:“那力道就像個壯年漢子。”心裡已經挨個把此行的同伴們懷疑了一遍,暗想是否平日得罪了哪個,竟然被他暗中搶了先不說,還捱了黑拳。
“我要去見總鏢頭。”
那兩人不敢再拖延,攙扶著耿明就往莫總鏢頭的帳篷裡去了。
莫總鏢頭原本就和衣而臥,帳篷裡很快亮起了燈,轉頭見到耿明跟見了鬼似的:“……這誰啊?”
耿明前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說話走風漏氣,帶著哭腔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腿:“總鏢頭,你可得為我做主啊。張姑娘帳篷裡肯定藏著個野男人,瞧把我給打的……”
莫總鏢頭聽到此話,臉色頓時黑如鍋底:“誰敢摸進張姑娘的帳篷?”
“我也不知道。”耿明實話實話:“拳腳功夫不弱,瞧把我給打的。”他試著想要站起來,沒想到腰疼的使不上力,只能繼續趴在那兒。
莫總鏢頭表面瞧著和氣,但其實內裡性格十分霸道,不過鏢局裡這幫鏢師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沿途遇上匪類他都衝在前面,故而令一幫鏢師們都十分敬服。
他瞧中的小娘子竟然被別人佔了先,這就令人十分生氣了。
“你確信,真有人摸進了張姑娘的帳篷?”
“總鏢頭,你看看我這身傷,能假得了嗎?”
莫總鏢頭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也顧不得細究這裡面的蹊蹺,大張旗鼓帶了人去唐瑛帳篷門口堵人。
唐瑛盤膝坐在被褥上,聽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