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動。”
她手小小軟軟的,棉花一樣貼在蔣時延頸後和腰側。
蔣時延微微吃癢,視線定在她緊皺的眉頭處,喉結上下伏滑。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背得動我,”唐漾懊惱地皺了皺臉,她一邊撫著他的腰示意他安心,一邊掛著處理突發事件的冷靜表情,從蔣時延兜裡摸出他手機,“我馬上撥給你助理讓他把車開過來,公園門口有一個診所——”
蔣時延手穿過唐漾胳膊和膝蓋,驀地將人打橫抱起。
唐漾“啊”一聲輕呼,柔軟的裙襬順著她纖細的小腿在蔣時延臂彎盪開。
蔣時延抱起唐漾就開跑,一邊跑一邊認真給她解釋:“得快跑快跑,不然我老婆就要追上來了。”
“你老婆在哪在哪,”唐漾回神,從他身側探出個腦袋朝後看,格外嚴肅地用手機遮住半邊臉,“我掏出平底鍋把臉擋住,她就看不見我們了。”
“你看得見她,她肯定就看得見你啊。”
石板小路如棋子凹凸不平,蔣時延跑得雖快,但每一步都跑得很穩。他三兩下抱著唐漾跑出小路,撞進一片明光。
蔣時延停下腳步,抬頭望遠天月亮。
唐漾順著蔣時延目光眺去,便見今晚的月亮滿而圓,一圈朦朧的暗輝如薄紗籠在表面。
月球平均軌道半徑384403千米。
唐漾看了好一會兒,配合地感慨:“你老婆……可真大。”
蔣時延以為漾漾要說什麼,等半天等來這麼一句,他好氣又好笑,假意鬆手要摔唐漾。
唐漾身形一晃,嚇得趕快摟緊他脖子。
蔣時延偷笑,抱穩小小的一團又不管不顧又毫無方向地朝前跑。
唐漾也是個能瘋的主,尤其她窩在他懷裡,路人看不到她的臉,她更是“啊啊”輕叫著嫁禍給蔣時延,她臉貼著蔣時延心口,被他清晰有力的心跳灼得又紅又燙。
夜色四合,行人零丁,風聲在兩人耳邊呼嘯。
蔣時延抱著唐漾一路跑到偏遠的小賣部門口,把人放下來。
兩人撐著膝蓋相同頻率地喘粗氣,蔣時延節約,只買了一瓶水,和唐漾分著喝了,又買了小賣部蒙塵的煙花,兩人一同登到湖邊一處無人的小山坡上。
坡頂觀景臺前面有一方空曠的草地。
“為什麼放煙花?”
蔣時延拆塑膠,唐漾在旁邊握著打火機給他加油時問道。
蔣時延想了想:“今天是五月四號,青年節。”
唐漾忍笑:“換一個。”
蔣時延:“慶祝柯南出生。”
唐漾:“再換一個。”
蔣時延:“五月天成立。”
“可你明明愛聽蘇打綠。”唐漾笑著,她眼部紅腫已消,眸裡宛如盛著一抔清泉,亮晶晶的。
蔣時延點燃引線,攥住唐漾手腕把她朝後一拉,兩人齊齊跌坐在被夜霜潤溼的草地。
放線菌的青草味撲鼻而來,只聽“嗞”一聲嘶叫,煙火竄上天空,“當”地在夜色裡亮絢綻開。
“唐,漾,是,壞,人!”蔣時延順著煙火的聲音大喊,嗓音如同溫厚依託的土石。
唐漾當然知道蔣時延為什麼放煙花。
以前高中時,唐漾當過一段時間學習委員,然後另一個學習委員也是女生,總愛在班主任面前打小報告,說某某任課老師又點名批評唐漾蔣時延上課講話,唐漾和蔣時延都很煩她。每次那個學習委員考試沒考過唐漾,唐漾和蔣時延都會在校門口的小麵館壕氣沖天地一人加三個煎蛋。那個學習委員高考失誤,兩人面上一邊和大家一起安慰學習委員,當晚就高興得沒忍住在網咖嗨了一整晚的遊戲。
現在想想,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