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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伸手拉平,嘴角又朝上翹。
反覆之後,蔣時延發現一個問題,自己應該從樓梯口出去啊,怎麼在朝下走?
於是,他像一個被程式控制的機器人般,先是以拉平唇角又忍不住笑的迴圈走向通往三樓的斜梯,走到一半後,他轉身,一邊以相同的頻率拉唇、笑,一邊穩步朝上走。
三樓,樓梯口地上坐著個吃盒飯的清潔工大叔,他目睹這人下到一半又上去,默默把盒飯護在懷裡,有些害怕地朝牆根縮了縮。
————
唐漾出洗手間後,到盡頭的陽臺吹了會兒風。
早春夜色薄,空氣中好像泛著一層溼潤的泥土清香。樓下,老人們在聊天喝茶,小孩子在追逐打鬧。
嘰嘰喳喳的聲響構成白噪音,唐漾聽著,目光放得有些空。
自己是延狗女朋友,自己說那些話也沒錯。不知道為什麼,唐漾還是感覺心上像搭著一隻手,一下一下收緊,捏出莫名的酸澀……
大約站了半小時,唐漾收拾好情緒,回病房。
倪萍波母女已經走了,蔣時延脫掉了病號服換上了黑色厚衛衣和淺色長褲,蔣媽媽在收東西。
溫水瓶、餐巾紙一類她沒要,主要是把蔣時延的平板啊、鍵盤啊給他裝進包裡。
唐漾看看蔣媽媽又看看蔣時延,疑惑:“這是要出院?”
“嗯,”蔣媽媽轉過頭來,“我明天要和小姐妹掃貨,等會兒就麻煩糖糖你把他載回去。”
“可以呀,”唐漾奇怪,“不過我之前好像聽說要週日才出院。”
蔣時延一隻腳踩在床沿上,邊繫鞋帶邊道:“反正之後那幾組水沒什麼卵用,輸不輸都一樣。”
唐漾:“醫生開了就有醫生的道理,你這樣……”
“你懶得和他說,”蔣媽媽過來拉唐漾,“他上個廁所回來人就傻了,說要回去陪他家小月亮。”
唐漾蒙圈:“他家有什麼小月亮?”
“不知道是誰以前最討厭那些毛茸茸愛掉毛的小可愛,別人家小孩是哭著鬧著求爸媽養寵物,我養蔬菜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甩臉子說看到他臥室有一根毛就把蔬菜拎出去扔到垃圾桶,”蔣媽媽嗤聲嫌棄完,一個字一個字回答唐漾,“他說是一隻貓。”
蔣媽媽嘲諷的意圖很明顯。
唐漾意識到什麼,她望一眼蔣時延,手上幫著蔣媽媽收東西,耳根沒來由就是一燙。
果然,下一秒。
蔣時延眼眸含笑地望著唐漾,話卻是懟著蔣媽媽:“我的貓乖巧懂事可愛又漂亮,你以為是你那隻到處亂躥只會啃書的蠢荷蘭豬嗎?”
蔣媽媽哧一下,懶得和他貧。
唐漾夾在母子中間,低下頭時,耳廓泛著一層微微的紅色。
不一會兒,唐漾幫忙收好東西,問需要辦出院手續嗎,把蔣時延的包遞給他。
蔣時延把包接過來,順勢牽住唐漾的手,“不用,明天助理過來。”
蔣媽媽就走在前面呢。
這人怎麼可以……
唐漾想掙,蔣時延不松,一直到上電梯,蔣媽媽回頭和兩人說話,蔣時延才輕咳一聲,不情不願放開自家超愛臉紅的小女朋友。
電梯人不多,但也不好說話。
下到一樓,唐漾去開車,蔣媽媽在門口等蔣爸爸,蔣時延等唐漾。
醫院臨街的門口車都結群結對地堵,可自己兒子還是一條單身狗。
蔣媽媽看著看著,不由嘆了口氣。
“明天就週六了,人糖糖平常上班就夠累了,週末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你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空就做做飯什麼的讓她到你家去吃,也就一個對門的距離,”蔣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