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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眼神微微凝滯,還是說高層們和魏長秋早已熟識,只不過在工作場合做做樣子。周自省沒有周五加班的習慣,其他幾個行長也沒有。這麼看來,他們是不是每週五都會來這裡?
大堂有六個電梯,基本不用等。
魏長秋朝周自省伸手:“您請。”
周自省同樣謙讓:“您請。”
周默在一旁遮住電梯感應器,魏長秋點點頭,很自然地邁進去。
唐漾早已退掉了遊戲,不斷點著手機相機下方的加號拉近距離,找好焦點,按下連拍。
蔣時延背對著外面,看不到情況。他一隻耳朵塞著耳機,也分辨不出匯商高層的聲音。
“漾漾怎麼了?”一直等唐漾放下手機,蔣時延才問。
“如果照片拍得很模糊可以復原比對出真人嗎?”唐漾問。
很多大v拍明星八卦似乎都是這樣。
蔣時延不明所以地點頭:“所以剛剛走過去的……”
唐漾把手機拿給蔣時延看,蔣時延手在唐漾手機邊緣橫擱一下。唐漾瞥向電梯,周自省在電梯裡站好,兩人目光好似隔著遙遠的距離撞在一起。唐漾反身撲躲到蔣時延懷裡。
電梯裡,魏長秋偏頭:“周行在看什麼?”
“沒什麼。”周自省搖頭。
電梯門徐徐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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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外形似古羅馬城堡,有地託、尖頂,米黃塗漆烘托出嚴肅的風格。
而會所裡面有的樓層在推杯換盞,有的樓層抱著話筒鬼哭狼嚎,還有的放著九十年代的豔曲,香菸縈繞,麻將聲此起彼伏。
周自省和九江的人組了兩桌牌局,九江的人開心地輸錢,匯商高層們沉穩地贏錢。
有時候九江高層胡了牌都會專門打出去,為匯商高層營造了極好的牌局體驗。
匯商高層們每人身邊立著個普通的純牛奶空紙箱,一把一摞粉紅鈔票流水一般淌進牛奶箱。
幾局下來,周自省最先裝滿箱子,周默熟練地上前用透明膠把牛奶箱封好,擱到門口置物臺上。
出於保密性原則,會所每層樓設有兩個廳,一個主廳,一個用於休息的偏廳。兩廳主體牆面都沒有窗戶,只有兩個雙位式廁所各有一扇窗。
周自省有些累了,每桌牌局都有替補,他叫了一個九江高層坐自己的位置,然後去了主廳廁所。
廁所裡有人,周自省又去了無人的偏廳廁所,然後迎著風口點了一隻煙。
眼下是稀疏的霓虹,偶爾有車路過。周自省後背好似生出一層淡淡的屏障,隔開身後代表了各種數字的“清一色”“槓上花”。
他眯眼,有抬頭紋,吐出來的菸圈蓋住臉上情緒。
幾分鐘後。
有人進來,上了廁所,然後洗手。
那個人洗手時習慣先衝五秒鐘水,然後有節奏地按三下洗手液,搓手六次,衝乾淨。
周自省沒有回頭,虛聲開口:“唐漾有徹查九江的念頭,她給我說的是融資細節有紕漏,但她最近外出頻率很高,”周自省吸了口煙,“我待會兒就提前撤了,你看看你怎麼給魏長秋說。”
周默垂手走到周自省身旁,聲線裹有譏諷:“你想邀功就得自己說。”
周自省回頭,見廁所與偏廳的隔門緊閉著。
他手懸在窗外,面朝周默:“阿默,”周自省喚對方,語重心長道,“唐漾不是秦月,也不是範琳琅,她有野心,也很聰明,最可怕的是她生長環境好,受的教育好,秉性也很好,她想做什麼就一定會做,哪怕我這邊攔了一手,我駁了她查九江內網的申請,她也會有其他辦法。”
“阿默,”周自省第二次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