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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一場小學生水準的架要吵起來,馮蔚然趕緊拉住:“誒誒,快上車,要被拍照了,漾姐路上小心。”
唐漾對別人秒變順毛:“我媽就在背後那小區,幾步路,你們也注意安全。”
馮蔚然點頭,車輛啟動。
遠天霓虹宛如一抔彩墨,被燈紅酒綠切著後視鏡的形狀鍍上亮邊。
唐漾站在光源中心給兩人揮手,個子不高,身段卻是好,眉眼是男女通吃的精緻秀氣,小鼻樑長睫毛,一雙大眼睛水波盈盈地望著你時……
蔣時延收回視線,點了根菸,汲一口。
回去的路上沒什麼車,他把腕懸在開一半的窗外,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癱在副駕駛上,半闔起眸。
安靜間……
馮蔚然:“媽之前還在說好久沒見漾姐了,講真漾姐人很nice——”
“和她不可能,太熟了。”蔣時延淡淡道。
也不知道馮蔚然聽到沒有,蔣時延睫毛抖了一下,重複:“真的太熟了……”
馮蔚然看了他好幾眼,沒忍住:“漾姐以前和那誰,不也鐵哥們,不也在一起了,大學時亞男一直給我說他倆好甜好甜,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分手了,叫宋什麼來著,宋璟——”
馮蔚然“吧”字還沒出口,蔣時延突地按下敞篷鍵,車頂刷地收下去,寒流撲進來。
馮蔚然呼吸困難:“蔣哥!”
聽不清。
馮蔚然喊:“延哥!”
聽不到。
一月晚上的冷風和冰刀子一樣,瞬間踩上六十碼的速度撲撲簌簌朝人臉上割。
馮蔚然快哭出來:“爸爸,爺爺,蔣大佬,我特麼手都快沒了……”
嚴重程度堪比把人從冬天的被窩直接拎到雪山山頂的酷刑持續了足足十秒,刷一下,車頂上升。
“咔噠。”歸於平靜。
馮蔚然踩好剎車,伏在方向盤上喘氣,喘著喘著,轉過去劈頭蓋臉:“你特麼單身勞資還上有老下有小,求你為你大侄子想一想,有不滿衝我來衝我來好嗎,我說什麼幹什麼了你這麼激動,凜冬天玩這麼大你怎麼不去拉斯維加斯剛一把——”
“不好意思,”頂著雞窩頭的蔣大佬靠在副駕位上,食指緩緩摩挲著熄滅的菸頭,“喝醉了。”
馮蔚然:“……”
蔣時延:“發酒瘋。”
馮蔚然:“……”
蔣時延鼻尖嗤出絲笑,漫不經心地:“怎麼,沒見過?”
拿你當朋友2
馮蔚然想說什麼,見蔣時延一臉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繼續作妖的表情,默默把話嚥下。
馮蔚然把大佬送到家,又回自己家,一進房間就給老婆大倒苦水。
蔣亞男敷著面膜,口齒含混:“漾姐知道我哥胃不好,哪能讓人貪杯,二兩低度不能再多,能撂他千杯不醉?”
“那?”馮蔚然委委屈屈把場景複述一遍,可憐還沒開始賣。
蔣亞男擰眉:“你提宋璟了?”
馮蔚然迷茫:“不是延哥高中室友嗎,為什麼不能——”
話還沒完,蔣亞男罵句“活該”,扯了面膜朝他腦門上拍去。
————
與其說是踩雷,不如說是護短。
是的,蔣時延把自己在車上那股莫名的情緒歸結為——護短。
畢竟,那個人是唐漾。
要說起他和唐漾,可以追溯到高一。
開學伊始,兩人就是同桌。
學生時代,好像每個班都有一個特別高、特別壯、體重兩百斤朝上的胖子,一身白軟肉,愛打遊戲,頭腦聰明但粗心大意,見誰都是樂呵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