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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時延一口氣噎在喉嚨。
【tefvbhu:你知道天是怎麼聊死的嗎?微笑。】
唐漾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也不急。
她慢條斯理再喝一口牛奶潤了喉嚨,然後用平板翻出蔣時延最近幾條熱搜,按下語音,用溫軟又認真的語氣開始念:“28歲坐擁百億帝國,走近一休創始人的傳奇世界。”
“記者碰到蔣時延,是在電視臺節目備案中心,蔣總與王主任商談《遺珠》案題。當天有小雨,蔣總穿一件藏青色針織衫,深色牛仔褲,踩一雙馬丁靴,戴一副平光鏡,笑容溫和謙雅……”
這篇文上熱搜時,助理給蔣時延吐槽過文筆渣似小學生。
蔣大佬瞟一眼,複雜:“很多小學生也很牛逼的。”
轉手嫌棄地撤了熱搜。
這廂,聽唐漾一句一句朗讀課文般念出來,一句一句誇過來……如果名不副實,蔣時延會覺得羞恥,可這文筆爛歸爛,每個字都是他本人。
蔣時延聽著,只感覺心裡放了臺棉花糖機,又是“嗚嗚嗚”震動,又是冒甜絲絲的煙,煙霧絮絮縷縷地漫到四肢五骸,一種又軟又飄如夏日傍晚的融融暖意充滿全身……
唐漾唸了幾句,蔣時延哪還有悶氣。
他也按住語音:“好啦好啦,你快睡,明天還要上班,要不然起不來。”
唐漾知道他被哄好了。
【ty:那我睡了?】
【tefvbhu:晚安。】
【ty:晚安。】
【tefvbhu:安。】
每次蔣時延說了“晚安”,唐漾回個“晚安”,他還會回一個“安”。
唐漾想起這茬,好笑地又按了語音:“你是有強迫症嗎,一直這樣。”
“一點點吧,”蔣時延放輕了聲音,“只是不想讓你下次找我說話的時候,看到的是你自己的聊天框。”
會有丟丟失落,他體會過,所以不讓她體會到。
唐漾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每次自己想找他,看到的都是他的聊天框。
一股暖流不自知地從心裡淌出來,淌著淌著,唐漾餘光瞥到平板上“溫和謙雅”四個字,笑意緩緩停在了原處。
沉默好一會兒。
唐漾心裡揣著個疙瘩,面上狀似無意:“蔣總對所有人都這麼周到嗎?”
她嚼著溫和謙雅。
這次,輪到蔣時延沒了聲音。
又過了好一會兒。
“你說呢?”他聲線壓得極低,一半是無奈,一半是笑。
兩人再道“晚安”後,唐漾點開這句話。
你說呢?你說呢?你說呢?
她把這句話反反覆覆聽到不像話,把他微啞的、縱容的每個細節聽得一清二楚,聽得耳根子又紅又燙,最後,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唐漾咂吧咂吧嘴。
特侖蘇改版了?怎麼有點甜?
她翻到牛奶盒側面,配料表上只有生牛乳……
唐漾抿了抿唇,這就有點奇怪了吧。
————
週三熬過去,週四週五就很快了。
唐漾堅持兩個周沒回爹媽家,感恩難吃的外賣,讓她體重從年後直逼三位數降到了九十斤。
週五下午,唐漾本想用白水煮蘿蔔為自己兩週的減肥生涯劃上圓滿句號,結果蔣時延來了電話,說程斯然組了個局,讓唐漾和自己一起去。
唐漾為難:“你們幾個玩得那麼熟,我都沒見過幾次,去不太好吧?”
蔣時延道:“這局大,有程斯然一新朋友,九江的法律顧問,你不是要忙九江的案子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