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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徒身形壯碩,面相兇惡,匕首架在一箇中年男人脖子上,要求全車人交出身上的錢。大家賺錢都不容易,可更惜命,哆哆嗦嗦哭爹喊娘地把身上所有錢都交了出來。
中年男人的老婆和小孩還在人群裡,大巴司機把口袋扔到匪徒面前,匪徒手上力道一辣,血光四濺,中年男人的腦袋骨碌兩下,滾到了大巴司機腳邊。
宋璟在山裡做軍演,作為支援趕到,亦和警察們撞見這一幕。
匪徒似乎習慣了警察圍攻的場景,一聲嗤笑拿錢想跑,他沒注意到臉上畫著迷彩的小隊,被狙擊手一槍爆了頭。
畫面兇險,陳強平靜的聲音繼續響起:“匪徒流竄時,有個賬戶每週固定朝匪徒賬號裡打錢,賬戶是九江何徵。”
蔣時延攥手機的指節用力、發白。
陳強:“那個中年男人是去下海創業的,離職前在匯商上班。”
蔣時延呼吸散亂。
陳強:“是甘一鳴之前的信審處長,邱凱,八月一號離職,三號遇害,那年九江也有個百億專案,他批了專案,然後離的職,”陳強表達委婉,“所以我在想這裡面的關聯……”
a級犯,何徵,信審處處長,遇害,還有那張懷孕報告單,宛如魔音般震在蔣時延腦海。
他閉眼想趕走魔音,魔音卻愈發清晰,赤紅從他脖頸漫透至臉,他好似被人扼住咽喉,喉嚨連滾不知呼吸。
陳強看不下去,擰眉:“你冷靜一點。”
蔣時延沒回頭,手抖著探到桌上的美工刀,抓住,抬起,指向心臟,他喉結滑動,尖刀一寸寸抵向心口,抵到白色襯衫,刀尖將白襯衫抵出一個窩,眼看著要劃破時……徐徐停下。
“不冷靜就進去了。”蔣時延無比冷靜地自嘲,卻不敢睜開眼睛。
黑雲壓頂,夜風呼天,他愛人失蹤了,懷著他們不到三個月的孩子,他不敢想象,如果漾漾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如果魏長秋動了和上次一樣的心思,匕首橫在漾漾的脖子上,如果匪徒手腕力道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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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很快抵達一休,蔣時延“發”“撤”“嗯”言簡意賅。
一休員工大多對唐漾懷著好感,蔣時延安排下去,她們還夾帶私貨。
十分鐘內,“匯商年輕貌美女處長無故失蹤”“辦公場所被人劫持”“匯商安防”在社交通訊軟體鋪天蓋地,其中不乏員工們“一家隨時可能在辦公室遇害的銀行”“要工作還是要命”的私心。由著蔣時延之前和首都總局領導們交好,甚至,官媒上都直接開綠燈插播了唐漾失蹤的訊息。半小時不到,伴著“人口失蹤”“器官黑市”“單身女性安全”等社會關注成為全民話題。
匯商總部召開緊急會議,立刻派遣專案小組連夜趕往a市,總行行長給蔣時延打了慰問電話並承諾問責到底。
塗副行被接連不斷的訊息震得大驚失色,匆匆下到信審處質問蔣時延:“蔣總您電話裡說的十分鐘我們準時到了,您這樣言而無信先斬後奏——”
美工刀倏地架在塗副行脖子上。
刀柄在蔣時延手裡,蔣時延輕描淡寫:“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塗副行兩腿戰戰。
蔣時延:“那我說如果唐漾出了任何事,我立馬弄死你你信嗎?”
冷利的刀尖挨著面板,塗副行舌頭捋不清:“蔣,蔣總……”
“別信。”蔣時延抬起刀片,微笑著用薄薄的刀片拍塗副行的臉,塗副行想退後不敢退。
蔣時延笑意愈深,“我是文明人,”他緩緩俯身,伏在塗副行耳邊,“我只會讓你嘗試一些美好的滋味,比如真正的眾口鑠金,”蔣時延壓低聲線,一個字一個字道,“身敗名裂。”
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