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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時延半闔著眼:“要死了?”
助理噤聲:“……”
蔣時延又問:“你覺得唐漾會捨得讓我死嗎?”
助理完完全全不敢說話:“……”
蔣時延雙臂舒展地癱在後座,不知想到什麼,眼神閃了閃,唇角的笑意勾得懶散又盪漾:“她捨不得。”
“……”
蔣時延笑意愈深,薄唇一字一頓,“但她會。”
像昨晚一樣磨人地,磨死我……
卻4
蔣時延話說得平聲靜氣, 可他眼尾勾著那若有若無的繾綣……
助理好像聽了一場雲雨般, 後背發緊, 油門到底衝過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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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診大樓。
某單間病房內, 安靜到可以聽見樓下車水馬龍。
病房裡有一床一桌一人, 小方桌上擺著一份檔案和一個藍色曲奇盒。
周自省手上吊著針,一邊翻另一份檔案一邊從曲奇盒裡拿葡萄乾吃:“唐漾是主動申請調回a市的?不是輪崗?”
“不是,我問過, ”秘書道, “b市信審處當時也有空缺,但唐副是a市人,所以我想可能因為方便照顧父母。”
“你我又不是唐漾。”周自省笑笑, 換了另一份。
秘書瞧著周自省動作,眼神閃了閃。
他朝門外看一眼, 確定門鎖好了, 這才上前一步, 低聲道:“甘處請了半個月假,說出了蕁麻疹。”
“昨晚他給我打了電話。”周自省道。
“可我剛剛路過急診處, 看到甘處在……”秘書附在周自省耳邊低語幾句。
周自省“噗”地笑出聲,隨即收住,淡淡道:“包紮幾個傷口算什麼,就他做的那些腌臢事,即便有人把他扒光了綁公交車上繞城一週也不足惜。”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首先,公交車並沒有做錯什麼, 其次,誰讓他有那麼厲害的老丈人呢。
秘書想笑又沒笑。
“對了,”周自省想到什麼,“聯絡碧水灣,報我的名字,把蔣時延和甘一鳴在陽臺一起看風景的監控刪掉。”
秘書記下:“需要知會蔣總一聲嗎?”
畢竟算個人情。
周自省道:“施恩都是為了圖報就沒意思了。”
秘書自覺失言。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太陽出來,窗外卻吹著點風。
“阿默還是不接我電話嗎?”周自省臉上難得出現類似長輩的慈愛。
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秘書沒吭聲。
周自省嘆了口氣,視線落在其中一份檔案的卷封處。
證件照上,女子是討人喜歡的恬美長相,唇邊有笑,笑容溫柔而堅定。
“你說,”周自省若有所思,“阿默會不會和蔣時延一樣……”
喜歡唐漾,就像喜歡最好的陽光。
————
唐漾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行長在背後這麼親切地慰問過。
她本以為自己會有一個休養生息的週末,結果範琳琅一個電話通知,唐漾早上還穿著睡衣喝著小白粥準備慫一天,下午就西裝襯裙站到了匯商頂樓辦公室。
周自省也是經管出身,業務能力強,為人和藹,作風簡樸,屬於在整個匯商都有口皆碑的人物。
唐漾進門,恭謹喚:“周行。”
“坐,別客氣。”
唐漾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周自省過來給她倒茶,唐漾不好意思地推脫,周自省把紙杯推到她面前,溫和問:“唐副知道甘處請假的事兒了吧。”
唐漾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