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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意菱退出群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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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洲和程果宋文信他們平時懟歸懟,真當遇上事時,卻是能推心置腹的。
上次宋文信給黎嘉洲說了陳潛讓換方向的事,黎嘉洲讓宋文信和陳潛再商量一下,然後自己找傅闊林對陳潛旁敲側擊,很明顯,陳潛的態度很堅決。
黎嘉洲和宋文信走在交大路上時,不少人看向兩人。
宋文信面上沒有太大波動:“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畢竟熬了這麼久就快熬出頭,而且你知道肖旭是誰嗎?”
黎嘉洲隱約有點印象,但是不明晰:“誰?”
“和盛文傑關係很好那男生,盛文傑你記得吧,”宋文信提醒,“就之前搞程果和許意菱的,許意菱前男友。”
黎嘉洲想起在學生會那一出,盛文傑潑陶思眠的水,就是那個肖旭接的。
肖旭有個分分合合多年的女朋友,他也聽自家七七提到過,好像是舞蹈團團長,叫聶珊珊。
“他?”黎嘉洲覺得匪夷所思,“他一看就不太聰明。”
科研這種智商歧視視作合理的行業,陳潛為什麼要讓肖旭進研究室?
如果做苦力,為什麼要讓肖旭接宋文信的方向。
黎嘉洲是極其溫柔含情的長相,但他面對陶思眠意外的人時,都是眼尾浮笑,不達眼底,讓人看不清情緒。
長腿邁的步伐停住了。
黎嘉洲站在草坪邊緣,鞋底蹭著初春的軟泥。
宋文信跟著停在旁邊。
“可能我說話不太好聽,但我還是要說,”黎嘉洲手揣在兜裡,看了一眼宋文信,狀若不經心道,“你對陳潛掏心掏肺,陳潛未必對你掏心掏肺,我知道你是陳潛的張保王衡(忠將),陳潛對你也有恩。”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水平,不管到哪個研究室,都能做到今天這程度。”
“陳潛這次讓你換方向說明他已經沒把你當自己人,那你又何必把他當自己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換導師換研究室,”黎嘉洲考慮得已經很全面,“可能有導師礙於陳潛不敢要你,但也有陳潛的對頭研究室,肯定會有各種風言風語,但大家最終看的還是成果,你帶著成果走,籌碼本身就足夠。”
黎嘉洲平靜道:“別人怎麼對你,你怎麼對別人,刀都捅進來了,你還心軟什麼?”
宋文信無奈:“不一樣的。”
宋文信說:“你爸媽是白手起家腥風血雨坐上福布斯的人,所以你想問題中要害,果斷乾脆不拖泥帶水,你有資本,也有依靠,你做科研出於天賦出於熱愛。”
“但我不一樣,”宋文信笑笑,“我就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工薪階層,還有個奶奶,我是喜歡我是熱愛,但我要畢業結婚生子,賺錢養家餬口,天賦和熱愛好像最後都會回到一份工作,一份工資。”
“我快25了,我也得考慮戀愛結婚生子,考慮機會成本。”
兩人沉默好一會兒。
宋文信扯了扯嘴角:“有時候不甘心自己是個普通人,但最後的最後,還是要承認,自己就是個普通人。”
“我女朋友是個乖乖女,”宋文通道,“我也不想讓她一直擔心。”
黎嘉洲聽懂了宋文信順從的意思,不太甘心:“你和你女朋友認識多久?你見過她父母嗎?知道她家庭嗎?知道她本性嗎?在一切都不確定之前,沒必要考慮她,甚至因為她的意見就順從陳潛換方向。”
黎嘉洲說:“你換研究室,畢業論文如果陳潛卡你,我豁出去也幫你想辦法,就算你最後畢不了業,你發的a刊也夠去任何一個醫藥集團開發部,我可以給你牽線。”
“你的好意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