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洲追:“你給我站住!”
“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陶思眠回喊。
黎嘉洲:“那你別停。”
“好,聽你的。”陶思眠跑得更快。
“誒這小賴皮。”黎嘉洲頓楞一下,追上去,笑音和喘聲在安靜裡響得起伏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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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重複的日子過得很快,隔週正式進入期末考試階段。
陶思眠考的第一場是貨幣金融,傳說難度第一梯隊。
下午三點半考完下來,半個自習室都在嗚呼哀哉。
黎嘉洲坐在最後一排,面前放著個電腦,他敲兩個字就朝門口看一眼,敲兩個字就朝門口看一眼,陸陸續續看了十來次,小姑娘才拎著個包一邊抻脖子一邊慢悠悠走進來。
表情,是慣有的面無表情。
陶思眠坐下,黎嘉洲體貼地幫她放包:“難嗎?”
陶思眠:“還行。”
黎嘉洲殷切:“有超綱的部分嗎?”
陶思眠:“有。”
黎嘉洲:“那都會做嗎?”
陶思眠:“都會。”
陶思眠活動完肩膀,把筆和書從包裡拿出來,偏頭道:“怎麼忽然問這些。”
黎嘉洲表情複雜。
程果和許意菱請完飯後,宋文信在寢室問程果和許意菱在一起的細節。
黎嘉洲不是八卦的人,可程果非要說的話,他也可以勉為其難聽一聽。
許意菱保研走的學生幹部路線,陶思眠大一的時候經常給許意菱這個大三的講題,可想而知許意菱的成績是什麼水平。
然後她今年點很背。
程果心疼道:“之前三月她論文抽檢沒過,查重差一丁點,黎嘉洲知道。後來五月分組,她被抽到公開答辯。”
如果說院辮是學校為了畢業率的放水局,公開答辯有外校教授參與,那就是大型侮辱加延畢現場。
許意菱之前就聽過經驗——
“你回不回答得上來不重要,那些教授就是要問到讓你說不出話。”
“而且很多教授不是你這個專業的,問的問題就像天書。”
“哭吧,一般都會被問得當場哭出來,哭了教授們的態度就會稍微好一些。”
“……”
除了感情,程果在其他方面素來是盡人事聽天命。儘管許意菱心態很崩,想破罐子破摔,他也拉著她背概念、捋邏輯。公開答辯那天,他等在外面。
前幾個進去都是二十分鐘,只有許意菱,四十分鐘還沒動靜。
程果在門外踱來踱去,頭髮都要抓沒了。
五十分鐘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程果趕緊迎上去:“怎麼樣……問題回答上沒有……有沒有問到我說的重點,”程果又急又擔心,“那個西大教授和傅闊林合作過,他問問題喜歡正著問,但他希望你逆向思維回答,真的,相信我,當時有一次就是……”
程果語速很快地說著一大堆話。
許意菱就看著程果一直說一直說,她定定地望著他,眼睫顫了顫,然後伸手勾住他脖子將他整個人朝自己身前帶了帶,就站在答辯階梯教室門口,踮腳吻了他……
很明顯,黎嘉洲家小姑娘和程果家學渣不一樣。
黎嘉洲的小姑娘優秀並且獨一無二。
黎嘉洲手從桌下拿出來,把一把大白兔放在桌上。
“我都買好糖了準備安慰你了,也看你這麼久沒回來,”黎嘉洲有些挫敗地嘆氣,“你好歹給我個面子我好把糖給你,比如裝裝可憐啊……”
陶思眠面不改色扯了張便籤紙,刷刷寫下“可憐”,把便籤紙裝進了他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