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蔣時延太太唐漾道,“唐行長你也不管管。”
唐漾踩了蔣時延一腳。
蔣時延誇張嘶疼,指認黎媽媽:“你這是挑唆家暴。”
黎媽媽想到要去見兒媳,心情好,揮揮手不和蔣時延計較。
黎嘉洲記得自己媽說過要來,可他出差一忙,只記得給陶思眠帶吃的,忘了自己媽。
兩人走在回家路上,黎嘉洲在陶思眠面前裝可憐:“真的可以帶家屬,師母都去了,國獎講座又不好玩,你和我一起去開會,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到處給人炫耀,阿不,是介紹自己女朋友,陶思眠。
陶思眠一手被黎嘉洲牽著,一手拿著冰糖草莓在啃,傲傲嬌嬌地:“下次再說。”
黎嘉洲笑著用手指給陶思眠擦掉嘴角糖漬。
夕光正好,黎嘉洲還幫小姑娘揹包。
黎媽媽無比欣慰。
黎嘉洲和陶思眠說笑完一抬頭,看到方才停在樓前的勞斯萊斯上下來一個人。
女人精緻漂亮,身姿窈窕,時間磨出來的風韻美得像畫。
黎嘉洲腳步一停。
陶思眠跟著停了。
黎嘉洲淡定一聲:“媽。”
“啪嗒。”
陶思眠冰糖草莓掉地上。
她看看女人,看看黎嘉洲,大而清澈的眼裡寫滿了驚慌無措。
自上次在影片裡看過陶思眠後,黎媽媽想象過很多個和小姑娘再見的情形。
可能在訂好的飯店宴會廳,可能是精心準備過的家裡,也可能在陶老爺子古樸的老宅子,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麼隨意又自然的情形下相見。
黎嘉洲給黎媽媽說陶思眠天生有股靈氣,說她看著冷漠其實心特別軟的時候,黎媽媽想過自己和蔣時延為小姑娘張保王衡開道,讓小姑娘替安雅和陶行川重扛南方系大旗,但真當見面了,見著小姑娘了,見著就像曾經和安雅他們約好的一樣,和黎嘉洲談著戀愛的小姑娘時,黎媽媽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要七七簡單,快樂,平安,健康。
陶思眠很久很久沒有媽媽的概念了,黎嘉洲的媽媽就是她媽媽?
她嘴唇囁嚅著叫了一聲“媽媽”,叫完之後感覺不太對,又紅著臉糾正,“阿姨?伯母?”
她耳根也紅了,忽然就窘迫起來。
她沒有媽媽,沒人教她見到男朋友的媽媽要怎麼喊,要怎麼和男朋友的媽媽是叫婆婆嗎相處。
放在別人身上她一定知道,一定從容。
可放在自己身上,陶思眠就像個腦袋短路的小傻瓜,呆呆站在原地。
黎媽媽望著陶思眠溫柔地笑,笑得很溫柔,笑著笑著眼裡就泛了淚光。
她朝兩個孩子走去。
“阿姨……伯母,”陶思眠赧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要來,什麼都沒準備。”她還不忘撿起地上的冰糖草莓。
“不用準備,能見到你就很好了,很好了,很好了。”黎媽媽連說三遍,她握著陶思眠的手,眼淚一下就滑出眼眶。
陶思眠不知所措:“阿姨,這……”
“沒事,阿姨就是太高興了,”黎媽媽抹了把眼淚,“你晚上想吃什麼,阿姨給你做。”
換做其他人,根本跟不上黎媽媽的腦回路,而陶思眠居然真的認真想了想:“糖醋排骨,麻婆豆腐,蘑菇肉羹。”
黎媽媽點頭:“有什麼想吃的甜點嗎,”黎媽媽自豪,“阿姨做甜點超好吃的。”
陶思眠逐漸放鬆道:“雙皮奶可以嗎?”
黎媽媽笑著:“當然。”
陶思眠看黎嘉洲,弱弱問:“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黎媽媽擋住黎嘉洲任何可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