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套。
當然收到了很多非議,無外乎“炫富”“家裡有錢”“腦子進水”,但黎嘉洲並不在乎。
大家以為這事就當八卦聊了,誰也沒想到, 翡翠園開盤第二年,交大和藤校發起聯合培養人才專案,相關部門點名表揚,之前修了四五年沒修好的地鐵瞬間通到校門口,商圈隨之一搭,a市限購令剛好下來,彷彿一夜之間,交大附近樓盤水漲船高,翡翠園更是早已售罄,有市無價。
不少人說黎嘉洲眼光獨到,守著房子就可以不愁吃喝。
然而黎嘉洲再次逆風操作,在房價上升期連賣兩套,留了兩套。不少人又說黎嘉洲見錢眼開、目光短淺,而黎嘉洲拿著賣兩套的錢在比特幣和風投圈過一輪出來,身家已然不可估量。
翡翠園兩套房子對他來說是有收藏意義的小玩意,就像日記本里夾的那片葉子書籤一樣,那是他這輩子唯一欺負過、音容在記憶裡已經模糊的小姑娘送的。
偏偏黎嘉洲裝房子的時候在忙專案,是黎媽媽過來當的監工。
售樓部當時在準備二期,問黎媽媽哪兒請的設計師、能不能做裝修示範圖,黎媽媽很開心地說“我兒子自己畫的圖紙”“當然可以”,於是照片被掛到了售樓部。
之前也有很多人問賣不賣,售樓部工作人員沒讓黎嘉洲知道就回絕了。
偶爾有老師或者同學找到黎嘉洲,黎嘉洲便親口拒絕。
但這次的買家異常執著,不僅求得售樓部給黎嘉洲打電話,而且斷斷續續打了快兩週,怎麼說都沒用。
“不是,”售樓小哥快哭了,壓低聲音道,“之前是秘書過來的,我以為就普通有錢人,結果現在一老爺子帶著倆警衛坐在大廳,我瑟瑟發抖的。”
黎嘉洲冷笑:“他們掏槍了嗎?”
“不是這意思,”售樓小哥解釋說,“就是對方態度太好,我心裡過意不去才給你打的電話,對方知道你不賣,還是想說見你一面爭取一下。”
黎嘉洲:“讓我改主意的方式都在刑法裡。”
售樓小哥:“您那兩套樓層採光朝向裝修確實都很好。”
黎嘉洲:“其他屁事我真沒空。”
售樓小哥:“對方說價格隨你開。”
黎嘉洲這輩子還真沒怕過人,張嘴就來:“稅後兩千萬,全款現金,先見錢再說賣,”黎嘉洲起了個輕笑,“你就原話告訴對方,愛買不買。”
聽筒那邊沒人說話,然後是下樓梯的時候,然後窸窸窣窣一陣,黎嘉洲等得打了個哈欠。
片刻,售樓小哥重新接起電話。
黎嘉洲懶洋洋道:“早知道就早這樣報價。”
對面沉默。
黎嘉洲:“現在沒事了吧。”
對面還是沉默。
黎嘉洲:“你以後別打來了我掛了。”
“對方同意了。”售樓小哥聲音有點抖。
黎嘉洲腦袋宛如被棒槌敲了一下,震得嗡嗡麻麻的,他扯了一下耳朵,有痛感,不是做夢啊。
“誒,不是,”這下,輪到黎嘉洲懵圈了,“加裝修不超過五百,我開的兩千,你確定你數字說對了?”
售樓小哥吞口水:“嗯。”
黎嘉洲倏地清醒,這次是他真不好意思了,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馬上過來。”
————
二十分鐘後,翡翠園售樓部辦公室。
黎嘉洲推開門,見到人。
老爺子著深青色中山裝,拄柺杖,精神矍鑠,身後跟著兩個站姿筆挺的便衣警衛。
見黎嘉洲進來,老爺子和藹地招呼他落座。
黎嘉洲總覺得老爺子面熟,一時想不起來。
老爺子慈眉善目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