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會和陳潛聊一會兒,如果陳潛不在,她會和陳潛通電話。
晚飯回宿舍泡燕麥或者代餐十分鐘解決,然後回到研究室,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在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回到宿舍準備睡覺。
然後又是六點半起床,宿舍、食堂、研究樓三點一線,整理昨天的資料,和陳潛通電話,如果陳潛在,她仍舊會和陳潛聊一會兒……
她每天去最多的地方是陳潛研究室。
做的免疫球蛋白是陳潛手裡的專案。
手機通話記錄裡除了外賣小哥和快遞小哥,只有一個人。
陳潛。
陶思眠眼神沒有焦距,黎嘉洲長腿幾步拿來電腦,開機,開檔案,螢幕上出現密碼輸入框。
“密碼是五位數,”黎嘉洲說,“宋文信所有數字密碼都是五位數,他喜歡5。”
黎嘉洲打量著陶思眠,小姑娘臉睡得紅紅的,一縷髮絲柔軟地垂落在額邊。
他想伸手幫她拂到耳後,又怕驚擾她的思緒,手舉到一半又默默垂下來。
“69742。”陶思眠冷靜報數。
黎嘉洲輸入。
密碼錯誤。
“27797。”陶思眠繼續。
黎嘉洲手速很快。
仍舊密碼錯誤。
“27426。”陶思眠深深吐了一口氣,聲音裡藏著幾不可查的緊張。
黎嘉洲輸完之後,動作停了一下,然後才繼續。
仍舊錯誤。
陶思眠慢慢用舌尖舔舐發渴的唇。
黎嘉洲手覆上她的,低聲安慰:“沒關係,我都把他和家人相關生日、門牌、手機號碼都試完了也沒結果,不著急。”
陶思眠沒出聲,只是眼睛有了神,死死盯著牆面。
“2、4、3、6、7。”她一個字一個字報。
黎嘉洲將信將疑輸入框內。
載入轉圈,顯示文件!
黎嘉洲無可置信地看著陶思眠。
陶思眠用手背輕輕蹭著黎嘉洲手心。
“在宋文信世界裡,佔比最重的不是他自己或者家人,”她說,“是陳潛。”
陳潛是導師,是boss,是領路人,是父親,是兄長,亦是反覆觀看影片中那個突出貢獻獎的重量。
只是,宋文信覺得陳潛最重要,也是陳潛最想置宋文信於死地。
“69742是免疫球蛋白的九宮格拼音縮寫,27797是陳潛實驗室,27426是陳的首字母拼音和潛拼音,密碼是24367,陳的全拼和潛。”陶思眠聲線平穩。
黎嘉洲只覺嘲諷。
他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試問,如果現在面對這份文件的人是陳潛,無痕結束宋文信生命的陳潛,他又怎麼能想到受害者的密碼是加害者的名字。
不能細想,膽戰心驚。
黎嘉洲輕輕將陶思眠擁入懷裡,陶思眠順著黎嘉洲視線看過去,腦袋裡飛快記下文件內容。
一篇免疫球蛋白的論文初稿,結構漂亮邏輯清晰,所有資料都是宋文信最近一次的實驗資料。
參考文獻之後,是幾十行文字,每一行文字都是一個地址。
黎嘉洲朝下拉時,陶思眠飛快將地址輸入手機地圖進行搜尋。
霍爾斯的聖水鎮,景山市的霍東村……
陶思眠看著空白的顯示介面:“為什麼都找不到啊。”
黎嘉洲拿過陶思眠手機,搜尋“霍爾斯霍東村”然後“景山市聖水鎮”,全部檢索出來。
“他故意把地址錯位了,”黎嘉洲思忖,“怕人看到,又想人看到。”
有一些地址甚至具體到了門牌號,陶思眠糾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