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嘟囔完,反駁道,“我這麼說是因為如果我說吃藥,她手裡一定有藥,如果我說吃屎,她又不會真的去找來屎讓我吃,我這是邏輯和現實可行性綜合博弈之後的回答……”
“不過你對抗生素不過敏啊,為什麼又燒了。”反正都是鬼話,陶思眠不想理他。
黎嘉洲略微心虛:“可能是中午吃了肉吧,”他輕咳一聲,“生病了不是應該飲食清淡嗎。”
陶思眠:“你剛剛睡著了我問了醫生,醫生明明說沒問題。”
黎嘉洲:“可能是今天上午看書時吹了風。”
陶思眠擰眉:“茶廳的遮風簾是放下來的。”
黎嘉洲:“可能是用腦過度?”
陶思眠睨他:“這種理由成不成立你心裡沒點數?”
陶思眠知道他在撒謊,而黎嘉洲眼神確實閃躲到不行。
陶思眠直視著他,黎嘉洲有些怕地空嚥了一下喉,這才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你不要著急,應該沒大事,可能是今天早上洗了兩個冷水澡……”
黎嘉洲話沒說完,陶思眠朝旁邊挪身體,直接讓黎嘉洲腦袋從自己腿上垂到沙發。
宛如“嘭”一下,黎嘉洲腦子當機在原地。
陶思眠拉長了臉,黎嘉洲有點怕。
陶思眠又勾了勾唇角,黎嘉洲心裡一喜,他正想翻身起來獻殷勤,便見小姑娘倏地扯掉他身上的薄毯:“蓋什麼蓋,要拯救世界的人怕這點冷?能在發燒的時候洗冷水澡你怎麼不直接臉朝下跳個太平洋?”
“我很懷疑你青春期叛逆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能把你媽氣死,氣死了關心你在乎你的人你就開心了?”
陶思眠語氣很重,用眼角在看他。
黎嘉洲想著她末尾那句“關心你在乎你的人”,想笑又不敢,只能偷偷憋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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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素來刀子嘴豆腐心,看某人快一米九的大個子被自己懟得話都不敢說,她嘆了口氣,認命般起身去洗手間拿了兩條溼毛巾過來。
陶思眠:“躺下。”
黎嘉洲咳一聲,弱弱攔住她的手:“沒關係的,你覺得我煩其實不用照顧的,小病自己就能好……”
他不想真的給她添堵。
陶思眠一個眼神,黎嘉洲乖乖挺好。
陶思眠重新拉過薄毯給他蓋好,用溼毛巾給他擦額頭、臉頰、耳後。
陶思眠動作有條不紊,黎嘉洲從最開始的侷促變為享受,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陶思眠把他頭上穴位輕輕擦了一圈,黎嘉洲低聲:“可以擦擦脖子嗎?”
黎嘉洲昂起頭,凸起的喉結精緻漂亮。
陶思眠沒接話,只是默默給他擦。
黎嘉洲:“可以擦擦背嗎?”
黎嘉洲翻身掀開衣服,陶思眠看到了流暢的脊骨和腰窩,但沒說話,仍舊給他擦,擦側邊時,陶思眠有些夠不著,黎嘉洲帶著她的手挪到前面。
“前後對稱擦一擦,”兩個人的距離突如其來的近,陶思眠幾乎整個人貼在了黎嘉洲身上,而黎嘉洲已經從她手裡拿掉了溼毛巾,他一邊笑得坦蕩一邊帶著她的手滑過自己的腰腹。
好像每一下起伏都讓掌心的觸感異常清晰。
“其實摸一摸比擦一擦好。”黎嘉洲聲音壓得很低。
陶思眠耳根紅紅的,細軟的喉嚨動了動,但也沒出聲反對。
偏偏黎嘉洲是個得寸進尺的人……
下落的動作讓陶思眠陡然清醒,紅透著臉低吼:“黎嘉洲!”
黎嘉洲心坎一顫,看她:“寶寶。”
陶思眠深呼吸:“我好心好意你腦子裡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本來我覺得是我欺負了你現在你自己說說是誰欺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