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空間很小,黎嘉洲很清楚地聽到了一個“陶”字。
黎嘉洲酒醒得差不多了,反應非常快,紅標車牌,便衣警衛,部級,許首長問……
黎嘉洲想起四年前程果給他說許意菱許老爺子戰功赫赫,而許意菱和小姑娘從小一起長大,小姑娘朋友圈有老爺子的背影……
黎嘉洲越看越是,一個答案讓他有些不相信但又在嘴邊呼之欲出。
先前老爺子親情劇本演到高-潮黎嘉洲都面無表情,老爺子不過回完一句話,便見小夥子有了動容之色。
陶老爺子以退為進:“如果你確實不想賣也沒關係,”老爺子失落道,“很多事情我相信緣分……”
“讓售樓部估個價,這周辦手續您看可以嗎?就市場價。”黎嘉洲道。
陶老爺子詫異。
黎嘉洲心跳得很快,面上卻故作冷靜:“如果改動或者重灌要花錢,我這邊折一點也沒關係。”
陶老爺子有些反應不過來:“誒,小夥子……”我不是想壓價,只是害怕你反悔,想讓你鬆口。
黎嘉洲也怕對方反悔,無比現學現賣打起感情牌:“我爺爺走得早,但我現在還能想起他鄉下那小院子,夏天蚊子很多,舊風扇嘎吱嘎吱的,一家人吃著西瓜,看二十來寸的小電視……”
“對了,”黎嘉洲想起什麼,狀似無意道,“您孫女念大幾?”
陶老爺子:“大二下期。”
黎嘉洲道:“我念研一,成績還將就,如果您孫女之後有什麼學習上生活上的問題我能幫可以幫,”黎嘉洲覺得自己話說得太快,轉而矜持道,“如果剛好有空的話。”
老爺子開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黎嘉洲不著痕跡道,“我之前唸經管。”
“啊呀,”陶老爺子拍大腿,“我家七七也是經管。”
七七……
是她小名嗎。
真好聽。
黎嘉洲笑著默唸一遍,眼底漾起一絲淡淡的溫柔。
直到陶老爺子付定金籤合同,黎嘉洲自然地送老爺子出門,全程陪同的售樓部小哥還有些回不過神。
售樓部小哥回憶黎嘉洲曾經說過的話:“拿錢砸我?砸人犯法……再打電話告騷擾了啊……我是一個人沒錯,哪條法律規定一個人不能住兩套?我房子好怪我咯?”售樓部小哥把黎嘉洲嘲諷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我人也很好……”
籤合同明明不是什麼大事,黎嘉洲卻緊張得手心起了一層汗。
見售樓小哥越學越像,黎嘉洲不僅不氣,他站在門口浮雕旁的光影裡,反而出落出一點光風霽月的意思:“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售樓小哥:“……”
黎嘉洲頗有深意拍了一下售樓小哥肩膀:“還有親情賦予人的美好快樂。”
“……”售樓小哥嚇得趕緊把黎大佬的手從自己肩上拿走,眼神小心翼翼的。
————
另一邊,中餐館。
陶老爺子才在黎嘉洲面前賣完慘,立馬去給孫女炫耀事情辦妥了。
陶思眠奇怪:“之前不是一直說不賣嗎?”
“那是秘書不懂談判技巧,”陶老爺子得意道,“這和人談判啊,就得抓軟肋,知道人家要什麼,你就朝他軟肋戳……”
陶老爺子比劃的動作很生動,警衛想笑不敢笑。
陶思眠看警衛表情也知道老爺子用的不是什麼正經方法,她心裡暖了暖,順意地把老爺子誇了一番。
飯後,陶思眠送老爺子。
老爺子上車坐好了,道:“我明天要去城郊住段時間,薏仁粉還是給你帶兩罐?”
陶思眠胃不好,陶老爺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