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對,她走兩步反應過來……
他讓自己叫好哥哥算佔自己便宜,可他叫自己好妹妹,算自己佔他便宜?
但越和這人說,這人越有理。
陶思眠假裝不知道地出了門。
而座位上,黎嘉洲反覆摸著兩張富有質感的門票,頗有愛不釋手的味道……
他看到的是交大莊重威嚴的校門圖,想到的卻是自己半夜看過的、論壇的粉色氣泡。
“重複一次,黎大佬午休趴桌上睡時,陶總拉了床簾,黎大佬出去接水時,陶總幫他插過很多次電腦電源線,兩人的靠墊也是陶總抱過來的。”
……
然後想到ktv,自己把她半摟在懷裡,她沒有推開。
再然後是上週,課間。
陶思眠在稿籤紙上給學校後勤處寫信,大意是換掉自習室老舊的桌椅,不然總有學生隔三差五坐著就摔。
陶思眠寫信的動機是別人摔的聲音影響了自己學習。
黎嘉洲當然知道她說的鬼話:“可以去公號和微博留言。”
陶思眠:“公號和微博是學生在打理,老師不會看。”
黎嘉洲:“可你投意見箱的話……真的,個人感覺老師更不會看,畢竟有‘形同虛設’這個詞。”
陶思眠沒抬頭:“試試吧,萬一呢,寫信挺好的,比起上一封,我現在知道了全校自習室桌椅使用年限的資料,每個月摔倒的情況,每週寫的都會和上週不一樣,我對這個事情的理解和了解更深,提的建議也會更有可行性。”
黎嘉洲很喜歡小姑娘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
可他也忍不住打預防針:“肖申克的救贖裡面,男主寫了五年,你在交大本科生涯總共才四年。”
陶思眠:“桌椅又不止用四年。”
黎嘉洲默了好一會兒,忽而道:“你看上去不像會做好事或者做無用功的人。”
陶思眠寫完最後一行:“可如果所有人所有事都和看上去一樣,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黎嘉洲深刻地記得那是個上午,窗簾拉了一半,陽光落在她手邊,他卻覺得她眼裡的細碎更亮。
就像初夏晚天的星辰,看似散漫地綴在夜幕裡,看著看著,那些一星一星的光又好似串成了一條又細又長的線。
她走最晚的話,會收掉自習室桌上所有食物垃圾,害怕招蟲子。
她會玩遊戲罵髒話,以一種年少輕狂的姿態說電子競技是一種信仰。
她會追小說追劇追一點點追不下去皺著眉頭吐槽。
陶思眠看黎嘉洲一眼,又去倒騰自己的信。
黎嘉洲撐著臉看她,忽然問:“你談過戀愛嗎?”
“沒啊,”陶思眠禮尚往來,“你談過嗎?”
黎嘉洲:“沒。”
陶思眠不解:“那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黎嘉洲只是笑著看她,搖頭說:“沒什麼。”
陶思眠覺得他奇怪,靈巧的鼻子動了動。
黎嘉洲真的就是在認可她說的話,如果每個人都和看上去一樣,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是啊,不然小朋友這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我看上去只有一點點喜歡你。
其實,好像,不止一點點。
其實,好像……
很喜歡你。
……
黎嘉洲手指指側婆娑著那兩張票,這才發覺,關於她的每個細節,甚至兩人說話時路過的風的味道,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把這些細節謹慎小心地儲存在心裡的小格間裡,告訴自己慢慢來不要急,要剋制溫緩,要講究謀略,要循序漸進。
黎嘉洲曾經也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