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時候,陶思眠和車都已經到了。
兩人上車後,秦夏忍不住看陶思眠:“我以為會是程果或者攝像那位陪我去,陶總你也太寵學姐了吧。”
“沒有寵,”陶思眠道,“只是她開口了,我拿她沒辦法。”
“這就叫了啊,”秦夏老母親捂胸狀,“你們一直都這樣嗎?”
“其實她對我更好,然後我以前會多護著她一點,現在反而少了。”陶思眠實事求是。
秦夏不太懂後半句。
“你知道那種心態嗎,”陶思眠描述,“就孩子大了,儘管你捨不得但還是會慢慢把她推出羽翼,看她在風雨中成長,而你是一個欣慰的觀眾。”
秦夏被這突如其來的長輩玩笑冷得打個哆嗦。
陶思眠心下暗笑。
在《星空筆記》劇組,陶思眠除了逗許意菱,還喜歡逗秦夏。
事實證明,秦夏確實符合陶思眠胃口。
到地方,兩人下車,寄存包裹,然後去入口。
陶思眠把商場指示牌的分割槽記住,秦夏把購買清單找出來,陶思眠帶路到貨架前,秦夏橫向掃一眼商品和價格,基本就能把最合適的挑出來,乾脆利落思路清晰,然後轉戰下個貨架。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回到校門口,手裡各拎著一個大口袋。
秦夏還沒吃晚飯:“陶總一起吃個飯?還是您先回去忙,待會兒我自己拎回去就行。”
陶思眠看她背上還有個包:“一起去吧,我吃過了,看著你吃。”
秦夏扼腕:“恨自己今天沒有畫個全妝。”
陶思眠失笑。
秦夏是個很酷的女生,長期鴨舌帽格子衫黑揹包,一個人也能吃燒烤,點啤酒。
陶思眠抱著保溫杯坐在對面。
兩人總得聊點什麼。
秦夏問陶思眠對片子後續的看法。
陶思眠回答,想到一處,也問:“我記得安排上你是下週末掃空鏡啊,怎麼這周就掃了?”
“下週六我過生日,我爸媽要過來看我。”秦夏道。
陶思眠手放在桌下,沒說話。
秦夏吃著肉串,莫名有些緊張。
幾秒後,陶思眠從桌下拿上來一顆餐巾紙折成的星星:“生日快樂。”
陶思眠說話不帶情緒,臉色也如無波的古井,路燈在她手旁投下半圈亮暈。
“謝謝陶總。”秦夏收下禮物,望著陶思眠,陶思眠冷靜地回望她,秦夏酒喝得有點多,注視著陶總眼裡的自己,莫名起了些醉意。
“其實你才進組的時候,我挺不爽的,覺得你什麼都不懂,靠老師關係,心氣還高。”
“慢慢處下來吧,才知道你的好,其實你知道嗎,我感覺我們有點像,”秦夏打了個酒嗝,話越來越多,“都不太合群,都有點彆扭。”
秦夏說:“論壇那些人說我很厲害,拿什麼大學生微電影獎,可我知道我就是比別人用的時間多一點。那些人說我家很有錢,一個鏡頭多貴,其實我爸媽就普通工薪族,但我可以為了一個鏡頭啃一個月饅頭。”
秦夏託著搖搖晃晃的臉:“這學期開學很多人準備考研,我說我想跨導演系,我室友都說我瘋了,明明學著最熱的金融,跨什麼導演,而且娛樂圈很亂,我去了就是任人踩,連輔導員都找過我,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
秦夏炫耀:“可沒辦法,我爸媽就是好,我從小到大,他們都給我說成績不重要,只要我健康快樂就好,做的事情多困難不重要,只要我自己喜歡,他們永遠是最支援我的人,所以我從來不會和他們頂嘴,他們也會好好和我說話,”秦夏吃吃地笑,“他們過來看我我好開心……”
秦夏絮絮叨叨,陶思眠安靜專心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