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操場鬧哄哄的。
陶思眠快兩個小時沒喝水,嘴唇起殼,喉嚨幹得像裝了塊鐵鏽一樣。
但操場隔超市有段距離,去買水很不現實。
她望著樹下一排水杯嘆了口氣,隨後安靜地倚在旁邊塗防曬。
陶思眠感覺兩個小時軍姿足以讓自己安靜如雞,想不通為什麼還有女生有精力嘰嘰喳喳。
“這時候要有人給我一口冰水,冰的,不是熱的,我能叫他兄弟!”
“兄弟是隨便認的嗎?對於這種人,我們一般直接叫爸爸。”
“要是有冰可樂……”
“……”
裴欣怡注意到陶思眠沒帶水,但也知道她有潔癖,看她悄悄舔了幾次唇角,裴欣怡這才過去:“你喝我的吧,我杯子前天才洗過,沒別的味道。”
陶思眠:“謝謝,不用啦。”
裴欣怡:“真不用?”
陶思眠扯扯唇角,聲音很小但很堅持:“我不渴。”
裴欣怡真的服了她潔癖,故意氣陶思眠地在她面前喝,陶思眠不為所動。
裴欣怡去了旁邊,陶思眠扔在原地慢條斯理塗防曬。
身後忽然傳來驚呼。
陶思眠不急不慌把兩條手臂都塗完了回頭看,正好撞見黎嘉洲看自己的目光。
黎嘉洲拎了兩袋帶皮切塊的冰鎮西瓜給陶思眠教官。
教官分發:“同學們來來來,一人一塊,黎大佬請……”
教官話沒說完,同學們像土匪一樣蜂擁而上。
有的人吃完一塊又拿第二塊,教官招呼:“儘量人手一塊啊。”
黎嘉洲難得好脾氣地把兩袋西瓜都分完了,這才等到小姑娘懶懶看自己一眼。
同學們一邊吃人嘴軟“嗷嗷”叫黎嘉洲“爸爸”“天賜寶貝”,一邊大著膽子問黎嘉洲:“學長為什麼來這?”
黎嘉洲去扔塑膠袋,教官口快道:“他來看我啊,他當年就是我帶的。”
黎嘉洲笑得敷衍:“是。”
同學們又圍著:“教官難道你當時就沒拍點照嗎,一塊錢一張可瞻仰辟邪考前祈福……”
哦,原來是來看教官的。
陶思眠對這種集體搶食毫無興趣,默默看完全程後,口型認了個單音節,她把眼裡倏地亮起來的小撮光一點一點摁滅,然後轉回頭繼續塗防曬。
黎嘉洲當然看到了小姑娘眼睛一亮,可西瓜分完了,怎麼辦呢。
教官想拉著黎嘉洲說當年,黎嘉洲雙手抄兜,姿態清朗地站在最前方,直接喊了一句:“陶思眠你和我出來一下。”
前排有男生“喲”一下:“黎大佬約陶總。”
黎嘉洲面不改色:“傅教授有事找。”
陶思眠績點高,性格冷,黎嘉洲績點高,性格冷。
同學們想著兩個複製貼上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再道謝後紛紛吃瓜吐籽玩著自己的。
陶思眠本來真的沒覺得渴,可她應了黎嘉洲一下,她有條不紊穿過同學們時,同學們都吃著黎嘉洲送來的冰鎮西瓜,就只有自己沒有,偏偏自己沒有。
陶思眠路過裴欣怡時,裴欣怡留意到她沒瓜,拉她一把:“我只咬了一小塊,我把我的給你。”
“不要,謝謝。”陶思眠小脾氣倔倔地走到黎嘉洲身旁。
黎嘉洲也走,兩人並排出了操場,停在一塊可以遮陰的大石頭旁。
傅教授能有什麼事找自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人在撒謊。
陶思眠撇撇嘴,帶著一點自己不曾察覺地、沒吃到瓜的怨念小聲道:“有什麼話在裡面不能說啊。”
黎嘉洲把側挎的揹包拉在身前。
他從裡面掏了個包裹嚴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