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律堅持不肯,王府來得護衛們也全照著他行事,都跟雕塑一樣跪在雪地裡,頭頂肩頭落滿了雪。
池虞求救般朝撻雷看了一眼。
沒想到撻雷反哼了一聲道:「我們乾北軍與你們不同,是軍令就一定會遵循,就是我們身死也不會違背一二。」
關律低下頭,「是,我等失職,任憑世子處置。」
不是處罰,而是處置。
池虞聽著微妙,心中也不忍。
可是她一個兩個都勸不動,光看他們在雪地裡受凍受涼又是著急。
他們都把自己身體當什麼了?
木頭嗎?
池虞蹙了蹙眉頭,轉身招來了幾個士兵,囑咐了一番。
士兵們對看幾眼,踟躕不動。
「快去呀!」
池虞再催促,那些士兵才轉身而去。
霍驚弦自然也早早得知關律等人的事,不過他聽後只道了一聲知道了。
等他不慌不忙處理完軍務,在大雪落下之前趕回。
不過眼前的景象還是十分出乎他意料。
主帳前被四根木棍撐起了一整張帳篷布擋風雪,底下還擱著幾個燒得正旺的火盆,四五個人之間就放著一個。
他走得越近,就看得更清楚。
他甚至還瞧見他們面前不但有茶和還有表面烤得金黃的烙餅,應有盡有。
一個穿著白狐毛領披風的少女還在勸他們道:「你們一早上也沒吃東西吧,跪著也需要體力的,再說了世子沒回來,我不說你不說,他又不會知道的。」
「關律你吃嗎?」
「多謝世子妃,關律不敢。」
「哎——」少女長長嘆了口氣,「你們就這麼怕他會處罰你們,他也沒有那麼可怕吧。」
關律吸了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明明是來請罪的,被世子妃這麼一擺布,弄得跟出來賞雪一樣。
池虞蹲在他們前面,「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關律呆呆看她,「世子妃,這怎麼能怪你。」
「是我給你們惹麻煩了,你們才會失職,若是我聽話些,不和你們分開,我也不會被人劫持去。」池虞又把臉埋進膝蓋裡,肩頭微微顫抖。
關律趕緊先前膝行兩步,緊張地不知道把手往哪裡放,「這、這世子妃,都是我們的錯啊,您、別哭啊!」
「你們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喝水,是不是就是不肯原諒我,那我也陪你們不吃不喝在這裡熬著。」池虞悶悶不樂的聲音從兩臂之間傳了出來。
關律不敢讓池虞在雪地裡陪著,可是也不敢就這麼起來。
「怎麼,還當真讓世子妃陪你們跪這裡?」
霍驚弦帶著馮錚大步走上前。
池虞聽見這個聲音,心底驀然一跳。
剛從兩臂之間抬起頭,一個黑紋月底靴就落在了眼前,她順著那眼熟的黑袍往上看去,一臉燦笑,「世子你回來了。」
霍驚弦彎腰把她提了起來,「他們要跪就跪,你陪著算什麼?」
「可是,這真的不是他們的錯,都是我自己判斷失誤,你就不要罰他們了好不好?」池虞趁機拉著他衣袖,「他們也知道錯了。」
關律眼珠子在池虞和霍驚弦身上轉了一圈,然後一個大拜,叩首在雪地上,「屬下失職,還請世子處置!」
他一撲,地上的雪都飛了起來。
其他人緊跟著都叩拜在地。
霍驚弦提著池虞往後一避,不讓那些雪水飛濺到兩人身上。
霍驚弦環視他們一圈。
「看在世子妃的面子上暫且不提處置,不過你們既然來了,就先編入乾北軍,和乾北軍一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