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池三小姐對我家世子用情至深,連生死都置之度外,待世子回來,關律一定會原話轉告。」
池虞笑容剎那僵在臉上,什麼用情至深?什麼生死度外?
還有他如何知道這麼多?
「你不會一開始就在附近偷聽吧?」池虞瞪圓眼,有些不可置信。
關律連忙擺手,「非也非也,我是一直在努力尋找合適機會解救小姐,」
偷聽什麼都是順便而已。
關律被池虞犀利的視線紮了個對穿仍然在美滋滋地想,回頭可以跟王妃娘娘好好說說。
池虞不太相信他的鬼話。
不過她也只能揉了揉眉心,正色莊容說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可千萬不要跟世子亂說有的沒的!」
「哦。」關律輕輕答應一聲。
池虞瞥他,答應得輕鬆容易,就顯得他特別想要作妖。
關律當然不會就此妥協,因為王妃常說,女人喜歡說反話。
所以明明喜歡世子,為何還不敢讓世子知道?
關律決定去做這個推波助瀾的大好人。
池虞往門的方向看去,外面黑漆漆的。
「柳小姐好像出去好久都沒回來,外面不會還有她的同黨吧?」
在外面支著陷阱,等他們自投羅網?
關律活動了一下手腕,轉頭問她:「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小姐您還能跑嗎?」
「?」
關律關心道:「您不是沒被藥倒嗎?」
他果然是從頭聽到尾,池虞臉色一下變得精彩紛呈。
她板起臉,理直氣壯道:「就是平常,我也不能跑啊。」
千金之軀,柔弱之軀。
關律想起池虞院子裡那群小廝,跑一圈腳哆嗦,跑兩圈叫爹孃,跑三圈淚滿面……
關律抬頭,王妃說惆悵的時候抬頭看天,就不容易流出淚呢!
當他處理完自己的惆悵又垂下頭時,看見一旁的池虞有些吃驚。
池虞正在動手綁紮自己的袖子裙擺,弄完又飛快拆下自己的珠釵和耳墜子,最後又用一塊素帕仔細包了起來。
池虞感覺到了注視,抬頭看見關律臉上的疑色,就托起手中的布包,「這個?……都很貴的,丟了心疼。」
「那您這衣服怎麼回事?」
廣袖給她紮成窄袖,長裙還給她撕了一條側縫。
「不是要逃命嗎?」池虞踢了踢腿,展示了良好活動性,她蠢蠢欲動道:「我試試。」
關律看著她那比手杆粗不了多少的腳腕,莫名想到一句非常貼切的同音語,試試就逝世。
他連忙擺手:「算了,我就是隨便一說,哪能真需要跑啊!」
萬一您摔著碰著,世子又要問責我。
兩人出了門,外面的情況遠比他們想像的好,並沒有別人。
只有柳秀靈安安靜靜地杵在黑漆漆的院中間,把關律都嚇得抬起了一腳。
「娘咧!你怎麼還在這!」
池虞也被她鬼魅身影嚇地緩了半響回過神,「柳小姐?柳姐姐?」
「……你沒事吧?」
柳秀靈就彷彿是被攝了魂一樣站著不動。
晚風吹著她的廣袖簌簌狂響,她就像是一個披著皮囊的艷鬼。
她在喃喃,池虞走近一些才聽清楚她的話。
「明明、明明說好了……」
「什麼?」
柳秀靈猛然回頭,聲音尖銳。
「說好了這次就還給我的!——」
柳秀靈突如其來的情緒讓池虞驚呆了,下一秒她忽然淚流滿面。
她哭得突兀,哭得大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