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車簾敞開,一眼望去,裡面卻沒有人。
正在她東張西望之時,忽見雪地裡有個小東西在拱雪。
撅著屁股搖著尾巴,玩地不亦樂乎。
她頓時忘乎所以大喊了一聲:「柿子柿子!快過來,我想你了!」
隔著車隊,霍驚弦正在城守的身前,四周嘈雜,正是不耐,然風聲中傳來池虞的聲音。
她的嗓音甜糯清亮,分外好認,只不過……
她在喊什麼?
不但霍驚弦愣住了,柿子也愣住了。
埋頭刨雪的前爪頓住,過了三息,才一個急退,把頭從雪裡退出。
隔著烏泱泱的人頭,霍驚弦看見一隻小黃狗一個助跑起跳,跳進了池虞的懷裡。
一人一狗在雪地裡快樂轉圈。
她管她的狗叫……世子?
一無所知的池虞正開心地搓揉著狗的頭頂,興奮之餘又張望四周,「大月呢?」
「小姐,我在呢!」大月從馬車後跑來,「侍衛大哥剛剛叫我拿小姐的東西呢!」
她拿得是關律帶走的那些東西。
池虞連忙伸出手拉著大月,打量她一番問道:「這一路可還太平?」
大月點了點頭同時也在觀察池虞。
見她姿容依舊,眸光清亮,唇瓣含笑就知道與世子見面定然十分順暢。
「聽聞小姐昨日遇到了流匪,我擔心死了,眼下見小姐氣色尤佳,是不是因為世子?」大月抿唇微笑,低聲問道:「小姐見了世子可有什麼特別感覺?」
池虞彎了彎眼。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呀,就那樣吧。」
池虞手指輕輕撓了撓柿子的腦袋,含蓄地笑了笑。
大月看見她壓不下來的唇角,就知她口是心非。
她也不揭穿,跟著一塊笑彎了眉眼。
「虞虞!」
五皇子疾步從人群後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持刀的護衛,踩著吱嘎的厚雪,氣勢洶洶。
池虞對著大月吐了吐舌頭。
興師問罪的來了。
「五殿下。」池虞對走到跟前的李孝懷欠了欠身,起身的時候又朝著車隊後方瞅了瞅,先發制人:「殿下,我的那些糧呢?」
李孝懷聽她開口就是一個話題大轉移,氣不打一出來。
他本想著這次隨行是個天賜良機,漫長的時光裡總能一起緬懷那逝去的青梅竹馬時光,然而池虞卻不辭而別,真是舉起了三百斤的棒槌砸碎了他一顆芳心。
大半月沒見人,開口第一句話也不知道問一問他的近況。
李孝懷又心酸又悲憤。
她是不是沒有心!
李孝懷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道:「還不是你,一個人跑了,害我擔心不說,你還給我找了那麼多麻煩!」
李孝懷說一句柿子狗汪了一聲,彷彿還在應和。
池虞伸手箍住狗子的嘴巴,在李孝懷的控訴中連連點頭。
「是是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當面打招呼再跑。」
這話中的意思還不是,我知道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李孝懷眉毛都要氣飛了,道:「你知不知道,這一路多少山路,我還要一直操心你的糧,不過這也怪不得我,這山路歪七扭八的,糧車滾下去,誰也沒辦法……」
「你說什麼滾下去了?」
李孝懷被戳到痛處了,伸出拳頭圈在唇邊假咳了一聲,「這正是我準備要跟你說的,你有三車糧在行路的時候滾下山澗去了。」
池虞眼睛一下瞪圓了,楞楞『啊』了一聲。
李孝懷伸手擺出一個莫打斷的姿勢,昂起頭又道:「這幸虧我亡羊補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