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腦子也不笨,活絡地轉了轉,好在這位世子爺也不是天天都在這裡看杵著的,苦一天歇一天還是能勉強撐著。
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鼓勵。
「至於我不在的時候——」霍驚弦拖長了語調,直把幾人的目光都調動,又回落在他身上,他才說道:「我已經物色好了一人,屆時就由他來看著你們,還能教你們些粗淺入門的拳腳功夫。「
八人聽到這,頓時都跟洩了氣的魚鰾,一下皺巴巴地往泥土地上一癱。
「啊啊啊啊啊——世子饒命!」
霍驚弦朝著他們翻過藥碗,說道:「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昨日若帳中不是我,你們的主子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眾人都低下了頭。
確實,那個情況之下,如果屋子裡的不是霍驚弦,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霍驚弦看他們臉色皆變得羞愧難當。
會有挫敗感是好事,說明他們還會有前進的動力,他環顧他們,然後說道:「待你們主子回來時,四人分兩隊,輪班巡視看守四周。」
雖然他們現在都不頂用,可是霍驚弦手下的兵也不是誰天生就有用。
假以時日,他還能再送池虞一把刀。
八個新兵蛋子擠眉弄眼,阿喲哎喲地撐著腿、敲著屁股從地上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
今天將是他們苦日子的開端,這樣的身體摧殘恐怕會伴隨他們很長的一段日子。
霍驚弦也從石階上緩緩起身,不過他動作稍慢,似乎背後的傷仍牽制著他的動作。
這時候垂花門外響起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阿虞,你在不在!」片刻後,那聲音怒道:「怎麼回事!這院子裡的人呢!」
「大人息怒息怒,或許小姐另有要事……」另有一人人連忙寬慰。
原本的門房一拐一拐地跑去門邊,霍驚弦從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但是聽見外頭的人稱呼他為『大人』本來要轉入正屋的腳步轉了一個方向,跟著往門房而去。
門房的小廝正摸到門邊,收起臉上猙獰的痛色揚起笑臉拉開門拴,行禮就道:「大……」
低頭時,眼角餘光看見一雙熟悉的黑靴在門後面,那兩個字就被他驚恐的生生拖長一倍。
「……啊——人」
池尚書當即呵斥道:「連話都說不清了!把你舌頭捋直了回話,你家小姐呢?!」
伍思忽然想起,池尚書究是為何來興師問罪的。
頓時腦袋上冷汗直冒。
池尚書看見他回答不上來,怒氣沖沖,直往裡抬腳就走。
伍思大驚,一邊閃身到霍驚弦一側一邊連忙告罪,「大人息怒息怒,我家小姐不在府中,實乃有……」
好在半月和新月兩人迎了上來及時給他解圍。
半月說道:「大人恕罪,小姐今日不在院中。」
池尚書見自家女兒身邊的貼身婢女,語氣稍好一些,可是面容依然鐵青。
「她今日不好好在府中呆著,又去了哪裡?不知道今日是她妹妹的生辰?」池尚書眼睛還在往正房處瞟,顯然有些懷疑池虞是故意閉門不出。
「小姐是得了夫人的訊息,正親自去打聽去了。」半月再屈膝,頭微底,聲音不高,可是話裡透出的意思還是讓一身怒氣的池尚書彷彿當頭澆了一盆雪水。
半月口中的夫人,是池虞的親生母親,也是池尚書的髮妻。
一個來也神秘,去也灑脫的奇女子。
五年前池尚書只當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與一位官家小姐目成心許,還沒等他絮絮圖之就被尚書夫人識破。
秋草人情,世間感情變幻莫測,本就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