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聞了一口就忍不住手捂住鼻子, 掀開被褥自個下床去。
篤篤兩聲響,房門外傳來大月的聲音。
「小姐?」
池虞朝著門的方向喊了一聲, 「大月,快進來。」
門沒有落鎖,大月手端著洗漱的盆,三步並兩步走到她跟前, 「小姐, 您沒事吧?」
「我能有多大事呀,你瞧, 好噹噹的呢!」池虞在她面前轉了一個圈。
事後連她自己都要慶幸自己命大, 那邊境地之下還能全須全尾, 毫髮無傷。
池虞一圈轉畢, 站定在她面前問道:「……霍世子, 他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轉危為安了, 幸好白神醫在此,及時施救。」大月忍不住想跟池虞多說兩句, 「況且世子身子骨好, 第二日就已經下床可以走動了,只是提拿重物還要多些時日。」
「小姐,你就不用再擔心世子了。」
「我就隨便問問,也沒有擔心。」池虞摸了摸耳朵轉過身在妝奩裡的銅鏡中打量著自己的臉。
「對了, 我昨日一整日不在, 可有人來找?」
大月轉身把銅盆放在架子上,把昨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她聽。
最重要的當屬有人偷摸進她的屋中, 圖謀不軌。
雖說好在屋子裡的人是霍驚弦,沒有出什麼大事,可是這件事傳遞出來的資訊卻不那麼簡單。
「有人要對付我?」池虞回頭,不可置信。
大月點頭。
」這事,世子說由小姐您來定奪,是否報官,是否讓大人、老夫人知曉?」
聽到這,池虞更驚詫,「府中的人還不知道此事?」
「咱們院子偏,那會也沒有鬧出很大的動靜,應是沒人注意到。」
池虞住的地方是她自己選的,偏僻安靜還有個後門臨著街,她出入也便捷,可沒到現在卻給宵小之徒行了個方便。
池虞低頭,想了片刻。
「世子可有派人去查是何人所為?」
「世子說會派人去查,但是希望不大。」大月擰好濕帕侯在一旁,「小姐,我們是不是也要派人去查一查。」
「我們的人哪能幹這事,世子既然有安排,我們就自己院中小心防備。」
「世子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他找來一個人,說是一個月給小姐訓出合格的護衛……」
「訓練誰?」池虞剛伸手潑了自己一臉的水,就帶著一臉水珠懵然抬起頭。
「就……丁甲他們呀,都是小姐院中的人……」
池虞:……?
池虞洗漱完帶著大月出了門,正對著她的那片花池被鏟了一個齊平。
她還沒來得及心疼自己的花花草草就看見另一番景象。
一溜穿著短褐武服的小廝在院子裡跑得面色赤紅,一會仰天呲牙,一會低頭擠淚。
彷彿臉上的力氣都要使到那逐漸沉重的雙腿上。
啪!——
池虞也隨著那落下的木桿閉上了眼。
「哎喲!」
「太慢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道,「你們小姐沒給你們吃飽飯嗎?跑這麼慢是前面有屎還是扯著蛋了?」
池虞用眼神問大月。
這誰?
「這是世子找來替小姐訓護衛的,叫關律。」
隔著花池對面的關律一抬眼,石階之上一抹驚鴻麗影就印入眼簾。
他把手中的杆子往旁邊一扔,飛快拍了拍手掌,疾步走上來。
單膝一跪,抱拳道:「關律見過池三小姐!」
「小、小姐、呼呼,小姐安康……」小廝們好不容易尋到休息的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