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拗地看著她,直到她開口給出答案。
「娘給你取小字金鱗,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
——金鱗豈是池中物。
你未來的路要怎麼走,娘是不能扶著你一步步往前的。
是做那攪動風雲的龍,還是渾水沉浮的魚,都是自己的選擇。
「你能來這,娘還是很高興的。」烏蘭圖婭傾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闊別六年的吻。
「今日發生的事很多了,去睡吧。」
今日發生的事,池虞又怎麼能睡得著。
一件件,一樁樁走馬花燈一樣重現在眼前。
格桑塔娜被她翻餅一樣頻繁的動作鬧醒了,迷迷糊糊把長手長腿都搭在她身上。
「金鈴……你怎麼還不睡?」
池虞被她微熱的胳膊一碰,才一下回過神。
眼見格桑塔娜眼睛緊緊閉攏,一副隨時就又要入睡的模樣。
她有些著急地推了一推她。
「格桑塔娜,醒醒,你別睡這兒呀!」
格桑塔娜嘟囔了一句:「有什麼關係嘛,我們現在是姐妹,可、可以睡一起。」
她邊說著,均勻的呼吸就緩緩傳來,一下睡了過去。
池虞坐在床上盯著她看了半天,但是還是忍住將她搖醒的衝動。
她小心翼翼爬下床。
潔白的絨毛地毯鋪在琉璃地板之上,讓她裸足也不會受到一絲磕碰。
她踩在上面輕而無聲,她疾步走到與這間寢殿相連的眺臺上。
她不敢再和格桑塔娜待在一張床上,甚至在一個室內。
萬一霍驚弦和她交換了位置,豈不是大事不妙了。
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了這個要命的問題。
要的還是霍驚弦的命。
依照西丹王和她孃的態度來看,如果霍驚弦踏足這裡,只怕馬上就會被處死。
而這座王城,只憑她的力量,鐵定是出不去的。
她只能抱著雙臂坐在伸出的一個露臺上,看著夜幕籠罩之下的西丹城。
等著那晨曦照亮金燦的穹頂。
並且一直祈禱今夜不會和霍驚弦交換位置。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看見霍驚弦陷入危險之中。
不知道是幾時,整座王城除了外圈的亮光之外,都陷入了昏沉的黑暗之中。
池虞迷迷糊糊把腦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睛逐漸下沉。
嗚——
一聲悠長的銅號忽然響起。
天空中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鷹唳聲,瞬間撕碎了寧靜的夜空。
「敵襲!——」
池虞茫然又驚恐地倏然站起來,格桑塔娜則一下從床上滾了下來,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四處張望,「什麼!發生了什麼!」
池虞指著下方忽然大亮的火光,「那邊!有什麼東西?」
西丹的王宮是跌落式建造的,她們身處的是次高臺的地方。
格桑塔娜連忙跑到她身側,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極目遠眺。
火光亮起的地方並不在內城,而是在外城。
但是距離實在太遠了,只能看見遊動的火光,並看不清具體來了多少人。
池虞滿臉凝重,秀眉一直緊顰不放。
「別擔心,可能是什麼人誤闖進來了。」格桑塔娜拍了拍她,安慰道:「沒什麼人知道怎麼進入這個地方的。」
「你確定沒人知道嗎?」
忽然一個大嗓門竄了進來,兩人回頭一看。
大步走進來的人池虞也見過一次,正是之前來抓格桑塔娜的那個中年的西丹男人。
「阿爸!」格桑塔娜大驚,同時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