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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拍開一罐赤月紅的封口,抱起來“噸噸噸”地幹掉了一整罐。
鷹成和鴻朗一愣,而後鴻朗一拍大腿,激動道:“大人爽快!我也來!”
樊鴻熙無奈一笑,安靜站在一旁,靜靜地望著抱著瓦罐,一身白衣的陶煜。
鴻朗也抱起瓦罐開始大口大口地喝,鷹成齜牙咧嘴了片刻,還是苦笑一聲,也抱起一罐開始大口喝下。
陶煜根本不管鴻朗和鷹成,自顧自地“噸噸噸”喝著。等所有的赤月紅通通變成空蕩蕩的瓦罐時,鷹成和鴻朗早已趴下不省人事,陶煜一拋手中空空如也的瓦罐,“咚”地一聲悶響,只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他站著一堆四下亂滾,東歪西倒的空瓦罐之間,懶洋洋地倚在一根長柱上。醇厚的酒香順風而飄揚,飛揚的紅布翩翩舞動,把額間帶著血紋的白衣青年的身影半遮半掩起來。
陶煜側過頭,視線穿過飄揚的紅布,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月光下明朗飄逸,清雅悠然的樊鴻熙。
月光淺紅,朦朧靜謐地籠罩在樊鴻熙身上,把他的眉眼映得越發柔和。
注意到陶煜的視線,樊鴻熙回以一笑,濃濃的柔和笑意在那雙墨黑的眼眸暈染散開,在月光下是如此鮮明。
說不出是因為月色太美還是別的什麼,陶煜突然一瞬間了悟。
他歪著頭和樊鴻熙對視半晌,突然開口:“鴻熙。”
“瓊光?”樊鴻熙含笑應了一聲。
陶煜嘴角一勾,淺笑一聲,閒適地說:“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同行
淺紅的圓月緩緩沉下枝頭,清晨的陽光再一次映紅了漫山遍野的紅葉。
露天席地呼呼地睡了一晚的鷹成扒開掉在臉上的紅布,揉了揉額頭坐起來,看著滿地的空瓦罐目瞪口呆。
鴻朗拍了拍腦門也坐起身來,喃喃地開口:“陶大人……當真好酒量……”
木屋裡,陶煜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拉長身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每一根白毛都在窗外的陽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樊鴻熙不由伸手摸了摸陶煜手感極好的腦袋和後脊,含笑把手指探到了陶煜嘴邊。
陶煜毫不客氣地抱著他的手,嗷嗚一口咬住吸血。
那股莫名的情緒已然在陶煜心底翻滾太久了,自從昨晚明白了那究竟為何後,心臟越發被脹滿,他反倒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喜歡上樊鴻熙這件事沒有讓他感到多少不適,反而隱隱有種理所當然之感。
若說有誰能被他喜歡上,估計也只有樊鴻熙了吧。
只是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暗罵,這該死的賊老天,讓他給這個人類崽子一路保駕護航還不夠,還非得要他獻身獻心,也似那些蠢貨一般春心萌動不可?
但想了想,陶煜又覺得這麼罵似乎不太厚道。天道或許可以引導樊鴻熙與他定下契約,卻無法控制他的心。
想著,陶煜下口不由重了點,犬齒刺入得更深了些。樊鴻熙沒什麼反應,依舊平和地任由陶煜咬著,倒是陶煜的爪子一痛,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連忙吐出樊鴻熙的手指,金眸定定地盯著他手指上的血洞。
汩汩鮮血順著溼潤的指尖流下,曾經陶煜都是把血舔得一絲不剩才捨得放開,樊鴻熙不由有些意外地低頭問道:“瓊光,怎麼了?”
“……無事。”陶煜見樊鴻熙似乎沒什麼問題,才慢吞吞地把流出的血舔乾淨,重新含住那根還在溢血的手指吸血。
眯著眼睛喝完血,陶煜白光一閃變成人形的模樣,懶洋洋地扭身背向樊鴻熙。樊鴻熙也順勢撩起了陶煜垂落的長髮,幫他束起長髮。
陶煜撐著臉頰,雙眸微眯。如此的舉動已然進行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