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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的心連帶神魂都被冰冷的天河水沖刷成了虛無,如今那顆即便面臨死亡也平穩無波的心臟卻在胸口轟轟地跳動著,帶著讓他茫然的焦急和恐慌。
鮮血滴滴答答地從陶煜的手上低落,他有些意外地一挑眉:“喲,這是上趕著來送死?”
祝融的右肩被陶煜一手穿透,堅固的盔甲也沒有擋下陶煜的手。他卻依舊沉穩淡然,彷彿在汩汩流著鮮血的右肩不是他的。
他沉聲開口說:“饕餮,犬子不懂事,一時做下蠢事。這一擊就當我替他受了,你能不能放過他?”
陶煜拔出右手,一甩手中的鮮血,冷笑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祝融:“我會攔著他的,兩位放心。”
樊鴻熙平靜地看著他們,開口說:“瓊光,走吧。”
陶煜瞥了茫然地看著他和祝融的共工一眼,冷哼一聲,一揮袖和樊鴻熙大步往天界後方走去。
祝融的右肩還在汩汩噴湧流血,他卻絲毫不顧,只是轉身目光沉沉地看著呆愣的共工,長嘆一聲:“吾兒,無論如何,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共工睜大眼睛,看著祝融發紅的眼眶,張了張嘴,一個字都還沒說出來,一滴淚卻先從眼角滑落。
一滴水珠砸落在平靜無波的池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連帶著池面上倒映的靈花倒影也晃動了起來。
樊鴻熙捏了捏陶煜的手,含笑問道:“瓊光可是生氣了?”
陶煜哼了一聲,反手握緊樊鴻熙的手,說:“有什麼可生氣的?”
如此說著,陶煜想想還是覺得一時情緒難以平復,一把拉起樊鴻熙修長的手一口嗷嗚咬住,一口就見了血。
樊鴻熙眼裡蘊起笑意,任由陶煜咬著吸了幾口血。
陶煜細細舔過他手上的傷口,直至傷口癒合才放下他的手。
樊鴻熙溫聲問道:“現在可還生氣?”
陶煜回味了一下樊鴻熙包含清正靈力的血液,愉悅地彎起雙眼:“不生氣。”
一朵朵靈氣濃郁的靈花在白玉花池裡盛開著,滴滴瓊漿玉露從花芯裡滴落,砸落在下方的水池裡,然而這些東西如今完全吸引不了陶煜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陶煜和樊鴻熙沿著正中心的白玉大道繼續往天界走去,他們腳步一頓,就見前面守著一大片仙兵神將,為首的是一身赤紅長袍,白髮白鬚的人。
陶煜腳步一頓,雙眼微眯:“姜列山。”
炎帝
炎帝姜列山是陶煜此上天界遇到的第一個擁有大羅金仙修為的人,或者說整個天界。整個萬界就只有五個大羅金仙,便是人族五帝。
一個神將眉頭一皺,當即大喝一聲:“放肆,怎可直呼炎帝神農大人名諱!”
姜列山本人倒是挺平和,抬手阻了阻那個開口的神將,平靜地開口說:“饕餮,許久不見。吾倒是未曾想過,我們竟是在這種境況下見面。”
陶煜嗤笑一聲,說:“別說的我們彷彿有過交情一般。另外什麼叫炎帝神農?你是神農嗎?”
姜列山依舊平靜:“此乃吾之封號,有何不可?”
陶煜冷笑道:“可笑,你們害死了神明後,居然還以神明的名諱自居?臉皮當真不是一般地厚。”
“放肆!”簇擁著姜列山的仙兵神將們咆哮一聲,猛地揮舞手中的長刀,狠厲地朝著陶煜劈下一刀。
陶煜嘖了一聲,直接抬手一揮,把那道鋒利的刀氣吸入嘴裡,而後一揮袖,一股狂猛的靈力鋒刃轟然揮向動手的那個仙神。
姜列山一抬手,擋下那道靈力鋒刃,沉聲說:“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神農大人為我人族奔走而亡,吾等自當謹記神農大人恩德。繼承神農大人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