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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受死吧!”黑捲髮壯漢猙獰地沉喝一聲,渾身亮起明亮的紅光,赤紅的火焰裹上長彎刀,威勢極強的一刀朝著樊鴻熙迎面劈來!
熾熱滾燙的氣浪吹得樊鴻熙長髮和衣袍飛舞,他目光平和,劍如流光,一劍迎著撲面而來的熾熱刀光直直刺去。
驚鴻!
只聽唰地一聲,那道赤紅刀光便被白練一般的劍光刺破,凌厲地直刺向正欲再揮刀劈砍而下的黑捲髮壯漢。
黑捲髮壯漢雙眼瞬間睜大,正正映出了急速刺來的長劍。
他躲不開!
呼嘯的劍光一凝,樊鴻熙的長劍穩穩地停在了黑捲髮壯漢的咽喉前。
華麗的長彎刀僵在了半空中,一滴冷汗順著黑捲髮壯漢的額頭落下。
他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那冰冷鋒銳的劍尖距離他顫動的咽喉雖仍有些許距離,但他仍是感覺到那股冰冷的尖銳刺意穿透了他的咽喉,刺入他的心臟。
樊鴻熙淡淡一笑,收劍入鞘,平和地說:“就此別過。”
說完,他轉身走上黃石渡口,和在渡口邊等著他的陶煜一同踏上那艘腐朽破爛的小木船。
小木船一個搖晃,湖面又蕩起了一片波浪。老頭解開船尾捆在渡口上的纖繩,抬腿一踢黃石渡口,小木船便晃晃悠悠地往通透明澈,恍若一塊碧藍色寶石的湖水劃去。
老頭站在船尾划著船,慢悠悠地說:“你們外域之人可能不知道,明鏡湖可不如它表面看起來這麼平靜。待會有什麼危險,老頭子我老胳膊老腿,只能靠你們自己嘍。”
樊鴻熙點頭:“這是自然,多謝閣下提醒。”
陶煜往湖下一片澄澈,除了黃沙和一些細碎雜物以外什麼都沒有的湖底看了一眼,說:“沒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頭哈哈一笑,說:“對,沒什麼大不了。”
日漸西斜,天邊一片橘紅昏黃,映得湖面一片澄紅。小木船破開一片平靜的湖面,蕩起一層一層的波浪,在陽光下泛點金光。陶煜和樊鴻熙立在船頭,靜靜地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澄澈大湖。
湖面皺起,波浪一層層盪開,晃晃蕩蕩。在漣漪晃動的光斑中,有什麼暗影在其中浮現,驟然從其中轟然破水而出。
水浪炸開飛濺,水花揚起,十多隻猙獰的黑影從漣漪之中撲出,直朝船上之人揮舞利爪。
樊鴻熙平靜地握緊蒼風劍,起身旋身一躍,劍光劃過一道明亮的弧度。
月回!
明亮的弧形劍光幾乎劃出了一個圓環,唰地擊中了撲來的黑影。黑影們被劍光一劃,一分為二撲通撲通地砸回水裡。
水花紛紛揚揚,四處飛濺,打溼了在驟然而起的波浪裡依舊穩如磐石的小木船。船尾划船的老頭一盪船槳,在剛剛突然的襲擊中眼皮都不掀一下,自繼續划著船往前。
陶煜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些砸回湖面的黑影,對落回船上的樊鴻熙說:“這些應當是湖裡蘊生的幻象之物,以倒映之物成型,在湖面被激盪而起的時候便會出動,襲擊湖面上的生者,有點意思啊。”
老頭拿起腰間的水袋喝了一口,笑了一聲:“不錯,前輩好眼力。明鏡明鏡,不正是照著所有渡湖之人的心底嗎?”
樊鴻熙收劍入鞘,微笑道:“閣下從容自如,心若磐石,實在厲害。”
老頭哈哈笑道:“我若沒點本事,怎麼當這個掌船人?”
明鏡湖極大,待他們看到湖對岸的時候,日暮已然西斜。天空昏暗下來,明亮的繁星已然刺破黑暗,在藍紫色的天空中亮起。
老頭點起燈掛在床頭,明亮的燭火映著湖水,泛起一片融融的波瀾光斑。陶煜和樊鴻熙下船後,他便把小木船系在黃石渡口上,提著燈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