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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出鬧劇。”
他一側頭,就看見人群邊緣一個有些眼熟,頭戴白紗帷帽,身穿鵝黃法衣的少女轉身離開。
“你站著幹嘛?還不快去酒樓?”
樊鴻熙收回視線,微笑道:“好,瓊光想吃什麼我們就點什麼。”
陶煜:“那當然!”
街邊的酒樓裡亦是熱鬧非凡,樊鴻熙特地要了個小包廂,然後把酒樓裡所有的食物通通都點了一份。
鹹香的鹽酥雞、甜糯糯的紅豆糕、鮮香的炸魚餅、清甜的蒸魚,陶煜呼嚕呼嚕幾下就一掃而空。樊鴻熙則倒了一杯靈茶,輕輕捏著茶杯靠在窗邊,含笑地看著陶煜滿頭大吃。
等陶煜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扭身躍入他的懷裡,一口叼住他手指滿足地吸了幾口血後,他才轉頭看向酒樓下熱鬧的大街。
無數人在街上逛著,嬉笑的聲音不斷隔著夜空傳來。遠遠的那個火架熊熊燃燒,跳躍的橘紅焰光把天邊都映亮了些,街上掛著的無數紅燈籠如同那飛濺的火星,於街上落下一條明亮的火帶,就連那盛開的黃色繁花,都像是被火星點燃,熊熊燃燒。
樊鴻熙的目光從喧鬧的大街緩緩移到那處火架,輕輕抿了一口靈茶,安靜不語。
陶煜舔了舔爪子,瞄了眼沉靜的樊鴻熙,開口說:“雖然我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但你們人類說不定確實要感謝姬軒轅他們,因為類似的事情如果在洪荒,你們人類一般是在那裡。”
說著,他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指向了火架之下,那一片焦黑的池子裡。
樊鴻熙微怔,墨黑的眼瞳映出那片熊熊燃燒的火光,火光之下的焦黑,似乎從妖獸變成了人類……
半晌,他低嘆一聲:“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啊……”
陶煜滿不在乎地說:“弱肉強食,再正常不過了。”
夜漸漸深了,街上的喧鬧仍舊不止,樊鴻熙卻已經抱著陶煜往幽竹院走回去了。
突然,前方轉入的小街裡傳來一陣嬉笑嬌喘,樊鴻熙一轉過街角,就見這條在白天冷冷清清的小街如今熱鬧非凡,香粉盈空,輕聲軟語不絕。
他從未在夜晚走過這條小街,現在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條花街柳巷,不同的是,這裡招搖而過的都是些清秀貌美的少年。
這裡的氣氛熱烈而又旖旎,穿著清涼的少年不似女子一般嬌羞,在大街上便笑著倚上了來往的男人們,而男人們也毫不客氣,對著懷裡的少年上下其手……
樊鴻熙一頓,迅速轉身,飛快地帶著陶煜退出這條小街,回到了熱鬧的大街上。
陶煜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了?”
樊鴻熙低咳一聲,恢復了平靜,說:“我們還是繞路吧。”
陶煜歪了歪腦袋,隨後恍然大悟:“哦,鴻熙你是接受不了雄性和雄性交歡啊?”
樊鴻熙為陶煜的直白頓了頓,沉默片刻,才回答說:“不,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待在那處實在不是君子所為。況且世人皆說陰陽調和才是天理……”
陶煜挑眉:“陰陽調和乃是自成一體,彼此相生,每個生靈體內都是陰陽調和的,這才是天理。男女交歡和陰陽調和有什麼關係?難道交歡還能讓男女性別互換?不過情慾和繁衍而已。都是情之所至,為什麼又拘泥於雄雌?就因為雄性之間不能繁衍?”
樊鴻熙一聽,覺得似乎很有道理,又似乎哪裡不對。
他仔細想了想,無奈地笑了:“這話不能這麼說,世人皆以男子為陽,女子為陰,因此陰陽相合,綱常禮法也。可能按瓊光所說的,陰陽調和這個說法不太準確,但繁衍本就是所有生靈的本能,感情產生亦是本能,如此結合,也不能說是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