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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前,樊鴻熙還是個病懨懨的蒼白少年,如今站在庭院裡的人雖然溫潤依舊,卻大不一樣了。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青竹神色有些恍惚,不再開口了,安靜地看著樊鴻熙把身後亦步亦趨的雪貓崽抱起來,放在屋簷下的軟墊上。
“瓊光乖乖地待在這裡,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陶煜一聽,登時不幹了,爪子一伸,順著他的手臂竄上了他的肩膀上。
這崽子弱了吧唧的,怎麼能不跟著呢?清虛道體這麼美味,如果被那個傢伙叼走了怎麼辦?
“瓊光?”樊鴻熙側了側頭,臉頰上軟軟的白毛輕輕掃過他的臉頰。他抬手想把肩膀上的陶煜抱下來,然而陶煜靈巧地一竄,一下跑到了他的另一側肩膀上,同時盯著他整齊的束髮,爪子蠢蠢欲動。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無聲的威脅,樊鴻熙放下了手,無奈地笑道:“行吧,那就帶著你,只要你不要被嚇到就好。”
陶煜嗤笑一聲,穩穩地蹲坐在樊鴻熙的肩膀上,跟著崽子往青木山走去。
青木山著實是一座普通的山,連修真資源也沒有多少,妖獸自然也少。他們在鬱鬱蔥蔥的山林裡走了半晌,遇見的都是些普通的山雞兔子,偶爾還會有一兩隻狐狸竄過,實在無趣的很。
陶煜舔了舔爪子,再次肯定了這裡就是一處鳥不拉屎的地。
枝葉間的陽光越來越明亮,樊鴻熙根本沒什麼野外經驗,只能沿途做著記號往前走,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綿軟的落葉、堅硬的泥土和粗大的根系中行走著,在山林裡無頭蒼蠅般轉了又轉,都沒有遇上一隻妖獸。
無奈,樊鴻熙摸了摸陶煜的背脊,輕聲說:“看來我們這次要無疾而終了。”
陶煜看了他一眼,喵嗚了一聲,舉起爪子往一個方向指去。
樊鴻熙一怔,往那個方向望去,卻只看到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他想了想,做下記號後,便往陶煜所指的方向走去。
撥開枝葉,樊鴻熙又往前走了數百米,終於在碧綠的藤蔓間看見了一抹黑乎乎的影子。
那是一隻練氣一層的野豬!
那隻野豬足有大半個人高,膘肥體壯,渾身黝黑,只在堅硬毛髮的尾部有一點白色。他那又長又尖的獠牙在地上不停地拱著,哼哧哼哧地似乎在翻撿什麼食物。
陶煜嘖嘖感慨,就這麼一隻野豬,靈氣可以說是沒有,皮糙肉厚,也不知道口感有多差。
樊鴻熙停下腳步,輕輕把肩膀上同樣盯著野豬的陶煜抱了下來,找到了一處隱蔽的樹根之間把他藏好,又用寬大的葉子在他腦袋上遮擋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握緊腰間的長劍轉身朝那野豬走去。
樊鴻熙一走,陶煜就扒掉了腦袋上的樹葉,轉身爪子摳進樹幹裡,幾下就竄上了那棵樹的樹冠上,在其中一根粗壯的樹枝上蹲坐下來,盯著樊鴻熙和那隻野豬。
樊鴻熙沒有用儲物戒裡的那把中品法器劍,只是拔出了腰間那柄普通凡劍,撥開枝葉往那頭野豬走去。
察覺到不對,野豬抬起腦袋,扭頭往樊鴻熙看了一眼,當即嚎叫一聲,頭一低,尖利的獠牙對準了樊鴻熙,撒開蹄子向他撞去!
樊鴻熙有些生澀地飛身往側邊一滑,差點被野豬撞到,同時手中長劍厲光一閃,直朝那頭野豬刺去!
一聲悶響,那是長劍刺入肉體的身體,順著它往前的慣性狠狠地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
野豬痛嚎一聲,猩紅著眼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扭身再次攻來!
樊鴻熙迅速飛身後退,冷靜地一晃身,手中的長劍一蕩,又在野豬身上刺出一個深深的血洞。
陶煜高居臨下地看著,尾巴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