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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煜和樊鴻熙站在石廟裡,樊鴻熙靜靜地看著骨葵,沉默不語。陶煜打了個呵欠,往外石廟外瞥了一眼,說:“看來那個阿方要登場了。”
果然,石廟外隱隱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和喝罵聲,骨葵抬頭往石廟外望了一眼,迅速閃身往內殿躲藏起來。
很快,一個瘦小的少年抱著頭狼狽地衝了進來,他惶急地左右看看,慌不擇路地衝入了石廟內殿一側堆著的竹筐和雜草堆裡,迅速把自己藏了起來。
不多時,嘈雜喝罵聲漸近,已經能聽清他們說話的聲音。
“……那小子去哪了?”
“會不會藏在這裡面?”
“可這裡是……”
後面幾個字含混不清,壓低了聲音,聽得不分明。
這話一出,那幾個聲音頓時帶上了一絲畏縮。
“要不……我們不進去了吧……”
“不成,要是那個小子躲進了這裡……”
說話間,幾個家僕打扮的人猶猶豫豫地走入石廟,站在廟門外猶豫地四望。
石廟裡一片昏暗,只有幾束光從廟門和前殿上方的小窗投入,亮白的光束照亮了在空中漂浮的灰塵和角落結著的一大團蛛網,把破碎的石像半掩在黑暗中,陰森可怖。
那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踏入石廟裡,猶猶豫豫地往石廟四周摸索找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那幾個人驚得一跳,大吼大叫了一通,才發現是幾隻爬過的黑色甲蟲。
他們鬆了一口氣,領頭的人低聲罵了喊的最大聲的那人一句,繼續往石廟裡走去。
不一會,那個叫喊得最大聲的人突然抖索著,顫著聲說:“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望去,就見在光束的陰影下,有一張發白的龐大臉龐靜靜地躺在地上。
那是一張面容秀美慈和的女子臉龐,只是爬滿了整張臉的裂縫和碎裂的缺口讓這張臉顯得極為詭異,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更是讓人看得心底發寒。
臉龐周圍泛白的灰塵上,滿是手指扒過和大團拖拽的痕跡,而附近就凌亂地堆著石雕碎裂的手,彷彿那些手掙扎著把臉拼了起來,卻被闖入其中的他們打擾……
“啊啊啊——!鬼啊!救命!”
阿方
為首的人叫喊得最為悽慘,那幾個家僕模樣的人嚇得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地跑走了。
陶煜嗤笑一聲,樊鴻熙則平靜地往那堆雜草和竹筐望去。
半晌,那堆雜草動了動,少年小心翼翼地扒開蓋在頭上的竹筐,確認了他們都走了,才大鬆了一口氣,把竹筐輕輕地放在地上,從雜草堆裡走出來。
少年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可憐,他非常瘦弱,凌亂的頭髮上插了許多枯黃雜草,破舊發白的衣服下露出的手臂上,遍佈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他看起來並不害怕這座詭異的石廟,胡亂地扒了頭上插著的雜草後,便在石廟的角落裡蜷縮起來,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像是疲憊地睡過去了。
然後,陶煜和樊鴻熙便見骨葵悄悄地從藏身所在探出頭來,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年,眼裡滿是好奇。
片刻後,她烏溜溜的雙眼一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日暮昏黃,少年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眶。
一個骷髏頭與他的臉貼得極近,空洞的眼眶正正地對著他。
少年維持著雙手抬起的姿勢僵住,瞪大眼睛和骷髏頭面面相覷,也不知是不是嚇傻了。骨葵躲在藏身處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誰知那個少年眼睛一眨,抬手一撥就把那個骷髏頭撥開,慢吞吞地起身拍著蹭上灰的衣服。
陶煜一挑眉,樊鴻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