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空。只是這個邪修所用的也是窮奇之力嗎?為何沒有感覺到如魷墨一般的強烈憤怒之意?”
陶煜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邪修屍體上,蹲下身拔下他左手上的那枚漆黑扳指看了看,隨手把扳指拋向樊鴻熙,又一招手把掉在一旁,三塊仍舊散發著絲絲黑氣的陰魂幡拿到手裡一看,挑眉道:“這個旗子與這個人類神魂相連,而他幾乎把所有窮奇的力量都注入了這個旗子裡,所受的影響當然小上許多。”
樊鴻熙抬手接住了扳指,果然在扳指上看見了熟悉的虎型紋路。
他輕嘆一聲,低聲說:“那個天師竟是要屠盡風琅國的民眾嗎。”
“真是奇特,洪荒之時的人類部族內部從來非常有凝聚力,如今倒是人類自己對著人類揮刀。”陶煜起身,隨口說著,倒是對此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他只是盯著手裡三塊陰魂幡,眼睛亮閃閃地問道:“我可以把這個旗子吃了嗎?”
樊鴻熙無奈又寵溺地一笑:“瓊光隨意吧。”
陶煜張口一吸,長長的陰魂幡當即飛速進入他的嘴裡,消失不見。他滿足地一舔唇,愉悅地任由樊鴻熙拿出一條髮帶,把他披落的長髮簡單束起。
明風幾人從天空中穩穩落下,疾步走到樊鴻熙身邊,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樊鴻熙搖搖頭,回身看向哀鴻遍野的城南,說:“走吧,去找碧蘭他們。”
燃起的火焰已然被撲滅,只餘焦黑的木頭和嫋嫋升起的白煙。樊鴻熙他們找到碧蘭他們時,發現他們在一間房門大敞的木屋裡,裡面躺了無數哀嚎呻吟的傷者,還有衛兵們不斷往房內搬運傷者,而他們正和衛兵們一同救治傷者。
碧蘭小心地正為一位滿身血汙的老者處理從肩膀上斷開又捆住止血的傷口,把破碎的衣物撥開,再把稀釋後的復傷液塗抹在帶著白骨的血淋淋傷口上。復傷液一塗上傷口,猙獰的傷口便迅速結疤,黑黑紅紅地糊成一團。
這位老者斷了左臂,身上的衣飾明顯比周圍的風琅國人華麗些,即便左臂不知所蹤,但這位老者卻依舊面容冷硬嚴肅,只沉默地盯著遠處被衛兵們搬動著聚集在一起的屍體。在他身邊,曾經在城門口與那趙嬸對峙的青年雙目含淚,咬著牙守在老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