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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巔
入夜,月光隱隱綽綽地從枝頭上探出頭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灑下柔和的月華。
山間的夜晚總是要涼上一些,風吹而過,帶來嘩嘩的枝葉響聲、山林裡特有的植物清香和泥土腥氣,合著點點蟲鳴,吹動了樊鴻熙身後披著的長髮。
嫋嫋燃香自身側的小香爐裡升起,他盤腿坐於簷下,在身前擺了一張古琴,信手勾彈。
明月照影,樹影婆娑,清風徐來,琴音悠悠。
陶煜安靜地蹲坐在他身邊,抬頭看著天空明亮的半月。
微風似把琴音送出很遠,在漆黑的山林間迴盪,輕輕拂過藤蔓枝葉,送入繁星遍佈的上空。
餘音嫋嫋,彈琴的人卻已收起了古琴,起身抱起身側的雪白團子,含笑地說:“夜晚了,我們去睡吧。”
陶煜抬頭看了他一眼,團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夜晚,這座山間別院寂靜下來,陶煜幽幽發亮的瞳孔看了看床上安靜沉眠的樊鴻熙,扭身一躍,便從半開的窗戶裡跳了出去,白影一閃,當即往山巔上衝去。
反正崽子也沒那麼快去面對山巔那傢伙,不如先落入他的肚子,讓下一個傢伙來給崽子練手。
想著,陶煜舔了舔嘴角,如閃電般衝上了山巔,在黑暗的山林裡目標明確地直衝山巔附近的一處洞窟裡。
月光影影綽綽地從枝葉間投下一星半點的光輝,朦朧地勾勒出了一個嬌小的身影,然而在看清晰之間便已消失無蹤,讓人懷疑是否僅是錯覺。
山巔那處洞窟是天然而成的,一塊高大的山石凌空架於矮石之間,寬闊又舒適。蠻橫的氣息從石洞裡傳出,隱隱帶著一絲如悶雷的呼嚕聲,這就是這座青木山新一任的山大王居處。
陶煜雙眼在黑暗的山林中亮起幽幽的光,毫不含糊地直接衝了進去,在石洞裡那山大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揮爪把它的腦袋拍得凹陷了進去。
那山大王吭都沒吭一聲,剛剛緊繃起來的身體猛地軟倒,當即悄無聲息地身亡。
陶煜圍著山大王的屍體轉了一圈,雖然洞窟裡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但陶煜還是看出了這山大王是一頭猛虎,還是一頭烈火虎,洞窟裡一直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火意。
雖然靈力沒有之前那隻熊多,但蘊含零星的火意,倒也比那隻蠢熊美味。
想著,陶煜踱步到烈火虎的腹部,一揮爪剖出一顆火紅火紅,在黑暗中微微發著紅光的珠子,一口吞了下去,然後咔嚓咔嚓啃乾淨烈火虎的屍體。等原地只剩下了一灘血液和毛髮,他才慢條斯理地舔了舔爪子上的鮮血,然後把烈火虎的窩通通都翻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烈火虎剛當上山大王不久,它的洞窟裡的東西比上一任黑熊的庫藏明顯次了一層,陶煜挑挑揀揀,隨便挑了一些塞進嘴裡,剩下看不上眼的就乾脆留在原地了。
反正也是由下一個山大王接手,也是間接落入崽子的手裡嘛。
陶煜滿意地甩了甩尾巴,顛顛地離開了。等回到別院的時候,他渾身溼漉漉的,在溪水裡洗掉了身上的血跡,軟軟的白毛一簇一簇的黏在一起,像個炸著毛的白色刺蝟糰子。
他甩了甩毛,跳上樊鴻熙床邊的矮几上,盯著樊鴻熙平靜的睡顏,神識控制住他的意識,再次建立夢境。
等樊鴻熙發現自己再一次出現在熟悉的黑暗空間裡,便熟練地轉身對著身後的黑影一拱手,微笑道:“前輩。”
陶煜卻劈頭就說:“你的對戰經驗太少了,如今你不僅要繼續鑽研劍法,還需加強對戰!”
樊鴻熙從容地回答說:“這是自然,小子已經開始努力歷練對戰了。”
陶煜哼了一聲,說:“不行,還不夠。以你這速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