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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青銅鼎內跳躍,樊宛珊睜大通紅的眼睛望向一片焦黑的蒼城,茫然地開口說:“皇兄,你曾說過,等我再大一些,這座皇宮便也關不住我了。可是我還沒有……為什麼這座皇宮就這麼沒了呢?”
她顫抖著,哽咽著繼續說:“如果我能夠早一點……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父皇他們,是不是……”
樊鴻熙靜靜地望著大鼎內的火焰,平和地開口說:“宛珊,你還記得離歌怎麼唱嗎?”
樊宛珊怔怔地望著樊鴻熙,低下頭喃喃地,斷斷續續地開口唱道:“胡歸……胡歸?年命……如朝露……且去,且去……魂魄……歸……天地……”
樊宛珊張了張嘴,嘴唇顫抖著,再也唱不下去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抱緊雙臂,嚎啕大哭:“父皇——母妃——皇兄——”
樊鴻熙轉身望向一片焦黑的蒼城,接著緩緩唱道:“何憂何憂?光陰若逆旅。勿懼勿怕,歸途亦平坦。胡歸胡歸?年命如朝露。且去且去,魂魄歸天地……”
山腳下,陶煜抱臂靠在一根溼漉漉的樹幹上,仰起頭望向山上,似乎穿透了無數繁枝,落到了那個披麻戴孝的人身上。
青松幾人身穿玄衣,左手臂繫上一條白布,朝著山頂跪拜後起身,沉默地守在山腳下。不遠處青鬃流雲馬安靜地站著,明風依舊躺在車廂內昏迷不醒。
余月隱也換上一身白裙法衣,望向一片焦黑的蒼城,蹙眉低落不忍地說:“為什麼會這樣……”
陶煜突然開口說:“你不是說過嗎,嵐劍閣長老襲殺風琅國那個人類,結果毀去其兵刃,重傷了那個人類。”
余月隱點頭:“確實如此。”
陶煜微微眯起雙眼,暴躁地說:“我不知道那些該死的傢伙是怎麼知道的,但是這裡原本一把靈力很強的劍消失了。雖然具體的要等車裡那個人類醒來才知道,但是估計八九不離十。”
余月隱一怔,而後呼吸猛地一窒。
她咬著下唇沉默片刻,低聲說:“對不起。”
陶煜垂眸,兇戾地抬手成爪虛虛一握,語氣極為危險:“這話不必對我說,不過估計他也只會說不是你們的錯,現在關鍵的是如何撕碎那群人類。”
余月隱抬起頭,堅定地說:“嵐劍閣必定會全力為蒼明國復仇的!”
陶煜瞥了余月隱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那是必須。”
樊鴻熙和樊宛珊在陵墓前不吃不喝足足守靈九天,即使提前吃了辟穀丹,僅有煉氣期修為的樊宛珊仍舊臉色慘白虛弱,被樊鴻熙慢慢扶了下來。
余月隱連忙上前扶住樊宛珊,看向樊鴻熙低聲開口說:“樊道友,嵐劍閣……”
樊鴻熙搖頭:“這不是你們的過錯,餘道友不必自責,當初誰又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余月隱一怔,不由看了走過來的陶煜一眼,才繼續說:“嵐劍閣定會討伐風琅國,為蒼明國討回公道。”
樊鴻熙淡淡一笑:“多謝。”
陶煜上下打量了一下樊鴻熙,開口說:“你欠了十天的練劍任務,記得之後補上。”
樊鴻熙不由眉眼微彎,點頭道:“我知道了。”
又過了兩天,明風終於醒了。
明風茫然地睜開眼,下意識地一咕嚕想要起身,卻痛得悶哼一聲,然後被一隻手穩穩地按回了床上。他慘白著臉迅速一摸胸口,而後才抬起頭看向抬手按著他肩膀,穿著素白孝服的樊鴻熙。
如今他們暫且在城郊一座空蕩的小驛站裡落腳,打算等明風的傷養好一些再說。
一看見樊鴻熙身上的孝服,明風眼眶頓時泛紅,低啞地開口說:“殿下,蒼城……”
樊鴻熙平靜地問他:“碧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