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嘩嘩譁!”
眾人拍了拍手,就見周先生坐在沙發上,聲音意外的有氣力,開口道:
“大夥呢,可能沒聽過我,一干巴老頭,走路還讓人扶,會講什麼?其實我不是身體不好,我是看不太清楚,也聽不太清楚。比方現在你們坐我跟前,我都看不見臉,交流也請大聲一點,不便之處,多多包涵。”
周先生在青年時期,耳朵就逐漸失聰,平日戴著助聽器。左眼也在幾年前失明,右眼還剩下一點視力,書寫時都得趴在桌上,寫出來的字大如紅棗,常常序列重疊。
最後右眼也看不見了,改為口述,由女兒記錄整理。
“在談原著與續書的優劣之前,我們要先了解《紅樓夢》是部什麼樣的著作。
歷來對《紅樓夢》的闡釋,眾說紛紜,蔚為大觀。有的看見了政治,有的看見了史傳,有的看見了家庭與社會,有的看見了明末遺民,有的看見了晉朝名士,甚至有的看見了金丹大道……這種洋洋大觀,其中必有一番道理。
那換在我個人的觀點呢,我覺得《紅樓夢》是一部文化小說……”
會議室裡又響起了熟悉的沙沙聲,許非也認真記錄著。
周先生的百家講壇,他看過很多遍,敬佩老先生的治學精神,也很喜歡對方的一些研究成果,但對某些觀點,卻不太苟同。
比如老先生把《紅樓夢》列為第十四經,將紅學定為新國學。這裡的紅學指曹學、版本學、探佚學和脂學,並不僅限於小說本身。其稱紅學是中華文化震動世界的三大高峰,稱曹雪芹是一位創教之人——情教。
呃,許非總覺著有點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