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都不喜歡,我就戒了。”
“呵呵,到底是年輕人。哎,你那物件做什麼的,是本地人麼?”
“這個很複雜,咱說點別的。”
單田芳過來人,不強求,跟著有點走神,頓了頓道,“你這麼晚不回去沒事麼?”
“有事也不能回啊,您這明顯有心事,說出來我幫襯幫襯。”許非道。
“……”
老頭又默默抽了兩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有點想不明白。我二十歲登臺說書,最初在茶社幹個體戶,後來進了曲藝團,又在劇場說書。
現在在電臺錄評書,還出了文字書。你知道我那《三俠劍》多少字麼?九本加起來幾百萬字,我自個都覺得了不起。
跟舊社會的那些前輩比,我這條件簡直太好了,跟眼下的同行比,我也敢說位居前列。
可我現在有點糊塗,說書到這兒就是頭了麼?以後還怎麼說呢?”
“您想轉行?”
“目前沒這想法,但也覺得沒意思,越來越提不起勁頭。”
許非聽明白了,這是自認為快達到事業頂點,而產生的一種迷茫感。
現實中,單田芳在九十年代來京發展,開公司,賠錢;投資電視劇,賠錢;開酒廠,賠錢……折騰一圈發現只能說書。
“大爺,我得說您幾句。您思想有些落後了,評書這種藝術形式,最關鍵的環節在傳播。
以前老前輩露天說,後來在茶社,在劇場,在電臺,以後還得繼續發展呢。等電視機普及了,電視評書又該火了。
您還沒錄過電視評書吧?”
“評書門這麼多年,失傳、殘缺的書樑子有多少?那都是文化,您要有餘力可以收集補全,將來也是大功一件。”
“評書都是人寫的,您舊書說膩了,自己琢磨琢磨自己寫,那不也是本事?”
“……”
單田芳眼睛越來越亮,道:“你一說我有點想法了,我現在都是跟電臺合作,我要是寫本新書,自己錄自己賣,有人買麼?”
“千萬別!”
許非打住,“老百姓愛聽書,沒錯,但前提得免費,你讓他掏錢買,沒人願意。
其實評書有良好的群眾基礎,趣味豐富,情節曲折,天生適合改編成電視劇。您要覺得現在沒目標,可以往電視評書、電視劇改編這方向使勁。
當然得找靠譜的,比如我。”
“呵呵……”
那公鴨嗓子一樂,“你小子,我那《白眉大俠》剛出來,你就三天兩頭問,原來早揣著心思。”
“我現在還真拍不了《白眉大俠》,技術不夠,等條件齊全了,肯定找您要。”
許非說著說著,心裡也一動。
今年中心拍《渴望》,明年還沒數。按照歷史發展,明年鄭小龍跟海馬那幫人合作,鼓搗出一部《編輯部的故事》。
現在衚衕珠玉在前,編輯部有木有還兩說。
他也沒想好拍啥,從《便衣警察》到《衚衕人家》,再到《渴望》,全是現代戲,特想搞一部古裝戲。
要麼言情,要麼武俠,要麼言情加武俠。
自產武打不行,那得買新的攝像機,引進全套的技術裝置,不然只能像《江湖恩仇錄》那種土憨憨。
但是,可以合作呀!
他剛好知道有一部合拍劇,就在明年啟動。
……
許非跟單田芳巴拉巴拉一頓白話,老頭又充滿了幹勁,呆三四天就回家了。
他把廣告策劃甩給了陳小旭,美其名曰鍛鍊鍛鍊。同時,亞組委也給了答覆,同意贊助領獎服。
不過人家要求,現在不能對外公佈,蹭熱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