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您也忒封建了,擱您這麼說,那游泳館都不用開了,白花花全是露大腿的!”
“我們要心平氣和的對待問題,連里根和戈爾巴喬夫都互相拜年了,親爺倆還有什麼解不開的?”
“……”
許非看著葛大爺僵硬的表演,自己也反思。
他做了很多事情,確實有故意的成分,因為要儘可能突顯價值。但有些時候,真不是故意,而是看著難受。
見慣了後世各種鋪天蓋地,再回看八十年代的影視行業,不讓他說,他鬧心,特想注入點新鮮東西。
再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這件事兒,你不能很好的解決,所以我來。
許非理解尤曉剛的舉動,也不想鬧的影響整個劇組,說還是要說,換種方式就好。
一個副導演的自我修養
首日開工不太順利,預計的進度只完成了一半。
晚上八點多鐘,天黑下來,尤曉剛宣佈下班。許非帶著人把器材道具封存好,鎖上大門,曹影依舊坐在後座,懷裡抱著狗。
可憐的葫蘆白折騰一天,都沒輪到自己出場。
“許老師!”
三三兩兩的散去,葛尤騎著車從後面趕上來,“送小影回家啊?”
“嗯,你晚上有事麼?”
“我沒什麼事。”
“那正好,一會聊聊。”
“誒。”
正合葛尤心意。
於是三人一狗,先到菜市口南半截衚衕,曹影擺擺手閃進院子。
也沒找飯館什麼的,就在附近,剛準備坐下,許非忽看看四周,“不行,這地兒不吉利,往那邊走走。”
倆人又往南,不多時見著一片綠地,有不少老人在遛彎。
這塊以前是明代的一座關帝廟,建國後進行綠化整建,搞了一座萬壽西宮公園,1995年更名為萬壽公園。
隨便找了張長椅,葫蘆被悶了一天,在草地上撒歡追蝴蝶。
“今兒也拍一天了,感受怎麼樣?”
“感受,嗨……”
葛尤搓了搓後腦勺,“你也都看見了,有點臊得慌。”
“那自己覺著什麼問題?”
“還是思想認識不到位,理論學習不深入,人物扁平化,缺少靈魂。而且尤導跟我們講戲吧……哎,背後說人不太好,但我確實沒怎麼聽明白。”
“你現在說話就一套一套的,為什麼不用到戲裡呢?”許非笑道。
“這,這是我生活中的狀態,放戲裡不太好吧?”
“怎麼就不好呢?”
他反問,“你覺著表演是什麼?別整深的,一句話。”
“一句話,呃,就是演的人物得像吧?”
“像誰?”
“像人物,哦,我是說演員得像劇本里的人物。”
“理論上沒錯,但表演是個很複雜的東西,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理解,咱們交流一下。”
許非組織了下語言,繼續道:“首先,我覺得表演是非常主觀性的,而觀眾感受你的表演,這個感受也是主觀的。
從表演理論來看,沒有一套絕對權威,放之四海皆準的規則。比如斯坦尼表演體系,我們研究它,不是因為它正確,而是我們相對認同這套理論。
還有別的,像格洛托夫斯基表演體系,你能說它不正確麼?也正確,只是沒傳到國內來,知道的人不多。
所以在基準線之上,表演沒有一套既定標準。在基準線之下,我們倒可以制定一些硬性的評判標準。
比如臺詞要吐字清楚,有起伏波動;情緒轉換要貼合劇情,不能生硬突兀等等……
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