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只是去送親的,又不是要留在北虜,這一來一回也不過是兩個月,若是騎馬甚至還要更短,在她大婚之前都有足足的時間。
阮靈徴並不是非要蕭宗瑋來看她大婚,只是他的這個說法,讓她心裡忽然突突直跳,有些不安。
“你若來,我會更高興。”多年的相知、相交,情感總是很複雜的,那頂鳳冠是他放下後的釋懷,她又何必再扭捏介懷。
聽見她的話,蕭宗瑋的眼睛明顯怔了一下,遠處有人在喚他,他扯著韁繩回頭看了一眼,最後才扭頭對阮靈徵,頷首道:“我儘量。”
一切都像是舊友之間稀疏平常的對話,兩人互相道了別,祝了平安順遂後,一人離開,一人留在了原地,目送著隊伍漸行漸遠。
阮靈萱騎馬跟著蕭燕書的馬車依依不捨,看著她紅著眼睛回頭,一遍遍揮手,讓她回去。
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勒馬停在了城門處。
送親的隊伍蜿蜒如長蛇,騎著馬的儀仗隊、抬著嫁妝的壯丁,雄赳赳地前進,遠離繁華的盛京城。
又過了大半個月,預估著和親的隊伍就要抵達北虜,大周集結了糧草和軍隊,正式向北虜進軍。
誓師典禮就在盛京城巍峨的城門之上,下面是盛京裡派出的一支三萬兵馬的京師,由太子掌皇旗,代表皇帝北上與其他軍隊匯合,親征北虜,能夠極大地鼓舞了士氣。
烏泱泱的三萬人聚集在城樓之下,黑甲紅纓槍,猶如一片在黑海里翻騰的火焰。
在冗長的儀式之後,大軍有序行成列隊出發,北上伐虜。
公主和親的話題剛結束不久,百姓到這時這才知道大周的真實意圖,這一次的氣氛就遠不如和親時那般輕鬆熱鬧,畢竟在普通人眼中,也是明白和親還是安全的,可是出戰卻是兇險萬分。
不少有子弟在軍中的,皆是紅著眼眶來相送,默默祈禱著家人平安歸來。
小棉花也被全副武裝,穿著特製的盔甲,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可是小石頭依然能夠憑藉氣味認出它,頭轉也不轉地朝著它的方向,嘶鳴不止。
可是阮靈萱並不能縱馬上前,亂了他們的佇列。
在佇列最後的蕭聞璟也是最晚出發的人,他的眼睛掩在盔甲的陰影之下,再加上距離隔那麼遠,她看不真切。
雖說他保證自己會很安全,可是戰場形式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他遠遠朝她一揮手,作出告別的動作。
“蕭聞璟!——”
阮靈萱騎馬跟了幾步,忽然喊道:“等你回來!——我嫁你!——”
整列隊伍都聽見了她的聲音,齊刷刷回過頭來,尤其是蕭聞璟一扭頭,阮靈萱覺得自己麵皮火速發燙,底下腦袋,猛一扯韁繩,就想溜之大吉。
遠處送行的人群裡卻有人跟著她也喊起來的。
“狗娃——等你回來我也嫁你!”
“我也是!牙兒哥!等你回來!——”
“小虎!你平安回來!娘再也不打你了!——”
離別之際,所有的人樸實的願望只在於,在乎的人、心愛的人能夠平安歸來。
驚喜
大軍出發已有三天, 阮靈萱成日提不起精神。
阮靈徵帶著繡品來屋裡陪她,企圖幫她分散一點注意。
阮靈萱捧著蕭聞璟送給她那個可自由出入東宮的令牌,如今東宮裡沒有她想見的人, 這塊令牌也變得毫無用處。
“你這個荷包的花紋有些眼熟。”阮靈徵時常刺繡, 對圖案更加敏感,不經意打量了一下被她隨意擱在桌子上的荷包, “這是太子殿下給你的麼?”
“大姐姐怎麼知道?”
阮靈徵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