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
蕭聞璟也不想為難她,況且他離席已久,便準備離開,“既然是丹陽郡主交代的……”
阮靈萱見他要走,又拽住蕭聞璟的袖子,可憐巴巴道:“可我想去!”
夜幕降臨,只靠著火把和篝火照明,四周昏暗。
阮靈萱帶著面紗,只要不是迎面被相熟的人撞到,是很難被發現。
阮靈萱還躲在人群,偷偷往阮家的席位上看了幾眼,丹陽郡主和阮二爺都不在,而大姐姐身邊卻坐了一位眼生的公子,雖只有一張側臉,但在那朦朧的光線下也能看出清俊的輪廓。
不做多想,那位定然就是裴公子。
只是不等她再多看幾眼,裴公子就被四皇子請了去。
酒過三巡,歌舞變得更加熱烈。
阮靈萱看得津津有味。
草原女子自由奔放的舞步和盛京城皇城裡面那些教坊裡精心排練出來截然不同。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草原這過於熱情的舞,不少夫人很快便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四處閒逛。
阮靈萱好巧不巧被最不喜歡的柳禾穗當面撞見了。
她是跟謝家人而來,但更喜歡跑到阮老夫人身邊嘮嗑,所以對阮家上下的事情瞭若指掌。
阮靈萱一看見她頭都要大了,怕她到丹陽郡主面前告狀,她偷溜出來的事就瞞不住。
但柳禾穗見到她只驚訝了一瞬,又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最後還裝模作樣地豎起一根指頭在唇邊,“噓”了一聲。
“別再往這邊走了,你母親就在那邊與人說話。”柳禾穗指著另一方向,“小心別給瞧見了。”
阮靈萱將信將疑,往她指著的方向走了一會,還真沒有撞見丹陽郡主等人,便十分納悶,“她怎麼突然這麼好心幫起我來了?”
“事有蹊蹺,必有所圖。”蕭聞璟評價。
阮靈萱卻又不信,非要說:“也未必,說不定是她轉性子,變好了。”
蕭聞璟不與她爭辯。
阮靈萱看完了舞蹈,又想去看舞火龍,正鬼鬼祟祟冒著腰,躲在人群后面挪動,腦袋忽然和人撞到了一塊,頓時摔得四仰八叉。
“哎喲!”
對面那人也是慘叫一聲,同樣被撞翻了。
阮靈萱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捂住腦袋,兩眼一睜,抬手一指:“是你!”
寶嘉郡主也不甘示弱,指著她道:“怎麼又是你!”
要不怎麼說冤家路窄,她們都沒有料想到對方會偷偷摸摸出現在晚宴上。
一人蒙著面紗,一人手纏著繃帶,各有各的狼狽。
“這話要我問你才是!”阮靈萱瞪大眼。
“我?”寶嘉郡主狠狠颳了眼蕭聞璟,但在卓爾親王的分析下,她並不敢和蕭聞璟翻臉,只能對著阮靈萱抬起自己綁住的胳膊,自傲道:“這點小傷對我而言壓根不算什麼,倒是你矯情得很,只不過臉上那麼小一道傷又是哭又是遮面,真沒用!”
阮靈萱可以被人比下去,但是不能被這個狂妄的北虜郡主比下去,聞言就一骨碌爬起來,不服氣道:“別以為你殘了我就不敢打你!”
“說的你打得過我一樣?”寶嘉郡主也爬了起來,站在地上她還要高出阮靈萱半個頭,因而嗓音裡充滿了不屑,“我就是廢了一隻手,你也打不過我!”
阮靈萱指著蕭聞璟,“不要小瞧我,我打敗過六皇子!”
這是她的最佳戰績,也是最好的說服力。
寶嘉郡主不信,扭頭去看七尺高的蕭聞璟。
蕭聞璟則配合阮靈萱“嗯”了一聲。
什麼?!他一個大男人都打不過阮靈萱這個小丫頭片子?
寶嘉郡主心裡開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