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長輩不喜歡。
“好好好!”湯伯亦是眼前一亮,笑容加深, “公子小姐快快請進。”
這小宅不大,只有二進,就住著沈侯府的老管事和他的娘子。
他們告老後,沈侯爺便把這處宅子給他們居住。
宅子裡別的也不出奇,唯有後院有個一丈見圓的池塘,其間水草茂盛、浮萍如蓋,還遊曳著幾尾魚。
像是從不被打理,野趣十足。
“老侯爺從前最喜歡來這裡釣魚了,說是清淨。”湯伯笑眯眯為阮靈萱介紹,“釣的魚就讓拙荊紅燒了,大殿和六殿下都很愛吃呢!”
“大殿下?”阮靈萱吃驚。
湯伯笑眯眯點頭,“是啊,那時候老侯爺還在,時常會帶著兩位殿下到這裡釣魚吃,只是兩位殿下總是不對付,老侯爺免不了要一碗水端平,連魚都要釣到兩條首尾一樣長的才行。”
阮靈萱瞧了蕭聞璟一眼。
還真看不出來他小時候也有過這樣斤斤計較的時候,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波瀾不驚、寵辱不變的冷靜模樣了?
“後來大殿下偶爾還會來,倒是六殿下好幾年都未來過了。”湯伯說著眼睛溼潤,欣慰地著蕭聞璟,“要是老侯爺見到殿下已經長得這麼高大,一定會很慰懷。”
蕭聞璟面露微笑,並不打斷老人的嘮叨,等到他自己打住了話,他才溫聲道:
“湯伯,你不必忙了,我們自己來就好。”
他指著旁邊的小屋,“外祖父的漁具都還存在那裡吧?”
湯伯連連點頭,“都在都在,老奴一直保管得很好。”
蕭聞璟看的書多,所學龐雜,所以阮靈萱看見堂堂六皇子會甩杆釣魚不奇怪了。
她站在水邊,低頭往下看。
水面被餘暉照得猶如鍍了層金箔,異常絢爛。
“水也不是很深,我下去撈都興許比你快,反正都一樣。”
“你下水抓魚屬於主動捕捉,我掛餌釣魚是貪者上鉤,那怎麼能算一樣?”蕭聞璟總是有很多道理是阮靈萱說不過的。
阮靈萱乾脆不和他爭,坐在池塘邊上的石頭上晃著腳問:
“你今日去五城兵馬司是做什麼?”
“上次在林子裡我們遇到的那幾位姑娘不是無端暴斃在獄中了麼,後來衙司的人說,他們又抓到了兩個來歷不明的姑娘,我過去看看情況。”
阮靈萱起了興趣,“你發現了什麼?”
“她們神情恍惚、言行詭異,且有多次自殘現象,獄中的大夫沒能診斷出什麼,只是推測可能誤食了什麼蕈類,產生了幻覺,現在是雨季,林子裡蕈類瘋長,城中也有不少中毒的百姓,不過他們多是嘔吐、暈眩,與她們的情況並不相同,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了陳斯遠。”
“陳斯遠?”阮靈萱驚訝,“他也是在獄中暴斃,難道和這幾個姑娘情況類似嗎?”
“我曾向獄卒詢打聽,他說陳斯遠晝伏夜出,日夜顛倒,多次以頭搶地,猶如惡鬼上身,最後才暴斃猝死。”
“他們便對外說是犯人後悔莫及,要以死謝罪,我看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