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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麼可能不會疼,只是藏起了起來。
“你要喊疼,喊疼了,才會有人心疼呀!”
蕭聞璟暼了她一眼。
阮靈萱說這話,全因她的爹孃甚至身邊的人都愛她,她的疼才會被人放在心上。
可他不一樣。
“疼。”蕭聞璟垂下眼睫,瓷白的面孔上還有些不健康的青色,鴉黑的髮絲垂落,掛滿肩頭,讓他有一種超脫凡胎肉身的氣質。
他復撐起眼,唇邊還有抹沒有消去的笑容,“那又如何?”
看見蕭聞璟那漫不經心的笑,阮靈萱心裡變得酸酸澀澀,好像醃在酸水裡了一樣。
“我……”
阿孃說過不要心疼男人,可是現在的蕭聞璟還不算是男人,那她應當可以小小心疼一下的吧。
阮靈萱低頭在自己荷包裡搜了搜,拆出顆雪花糖忽地就塞進蕭聞璟嘴裡。
“……請你吃顆雪花糖吧,吃了糖就不記得疼了!”
小孩子的手腳就是快,他們真正想拿什麼、塞什麼的時候,幾個大人都攔不住。
因而糖塊突然被塞進嘴裡,蕭聞璟都來不及反應。
糖絲綿軟,入口即化。
看著阮靈萱得逞的笑臉,蕭聞璟好久才意識瀰漫在口腔裡的這種味道,是甜。
又過了一個月,蕭聞璟身體“康復”,不但恢復了上課,甚至還重提學武一事。
阮靈萱跟丹陽郡主撒了好久的嬌,才求得了允許。
阮知縣卻還有些擔憂,事後就找丹陽郡主說起。
“綿綿這段時間是不是和那孩子走得太近了……”
丹陽郡主看著手裡的家書,並不在意,“就算小沈妃看得上我們家,沈皇后也不會允,所以你怕什麼。”
這話也有理。
沈皇后和沈妃雖然是同族姐妹,可一個是正室嫡女,一個是寵妾庶女,本就關係不好,如今兩人各有一個皇子,將來的事真說不好。
阮知縣剛被說服,隨後又一提袍子,起身道:“不成,我還是要去看看。”
在官舍的後院剛休整好一塊平地,立有靶子、木人樁、梅花樁等物。
這是丹陽郡主給阮靈萱準備的練武之地。
今日太陽大,項修明就在樹蔭下,提著酒葫蘆給兩個徒弟講西北大漠的戰事。
北虜能征善戰,在大周建國以前將勢力範圍鋪到了天山山脈以南,將百姓大片的耕地踏平,放牧養馬,還不斷掠奪附近城鎮的糧食、牲畜以及人口。前朝腐敗,百姓水深火熱,是大周的開國建武皇帝一寸寸收回,退牧還耕。
然而北虜人已經佔領此地五十餘年怎可善罷甘休,與大周的戰事從未停斷。
項修明拍了拍自己是右腿,“我本是沐老王爺帳下一名先鋒,被流箭射傷了腿,才退了下來,不然去歲與北虜那場戰,我也會去的……”
他仰頭喝酒,砸吧了下嘴,“最瞭解北境的應當是沐家軍和魏家軍,至於北境的地形這世上我敢說 好看
樹上的石榴已經熟了,飽滿如球,圓滾滾地掛在枝頭,像極了吃撐了的阮靈萱。
丹陽郡主搭著孫嬤嬤的手往外面走,還在回頭看她,擔憂道:“綿綿這幾天食量怎麼變大了?”
第一次養孩子,丹陽郡主總是要向經驗豐富的嬤嬤虛心請教。
“許是要長身體了,僕的娃兒要拔個子的時候總是吃不夠呢!”孫嬤嬤笑道。
丹陽郡主不疑有它,馬上就想起生下綿綿後,永嘉長公主交給她幾張宮廷方子,教她怎麼養女兒。
她拍了拍孫嬤嬤的手,“我阿孃之前給的那幾張方子你過幾日找出來,照著方子給綿綿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