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謹言和慎行都不會坐在他的身邊,和他共享晚膳。
柴火噼啪,菌湯在罐子裡骨碌碌滾著,香味隨著熱氣從鍋沿湧出,挑逗著味蕾。
不過蕭聞璟只喝了幾口就放下了碗。
謹言勸道:“公子今日一整天都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好不容易有口熱食,還是多少再用些吧!”
“沒胃口。”蕭聞璟正想把碗遞出去,卻被突然跑過來的阮靈萱擋了一下,她伸頭往火中央的瓦罐裡瞧了瞧。
“我就知道你一個人喝不了這麼大一罐湯!”阮靈萱一屁股坐了下來,把手裡的空碗自然地遞給謹言,美滋滋地道:“讓我來幫你們分擔一下吧!”
蕭聞璟收回自己的碗,並沒有出聲,謹言就給阮靈萱勺了一碗湯。
阮靈萱呼呼喝了口熱湯,滿足地晃了晃腦袋。
頭上的珠鏈花釵齊晃,叮鈴鈴響。
“你怎麼不喝呀?這個菌子湯很好喝的!越熬越香……”阮靈萱注意到蕭聞璟手裡還拿著一隻空碗,扭頭就跟謹言道:“謹言還不幫你家公子再裝一碗嗎?待會可都要被我喝光了!”
見蕭聞璟沒有反對,謹言馬上拿出大勺給他滿滿當當裝了一碗,生怕他待會真的沒得吃了。
蕭聞璟看了眼眼睛眨巴的阮靈萱,才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最後阮靈萱不但喝了蕭聞璟的湯,還分掉了他小半隻烤兔子,吃飽喝足後仍賴著不走。
“這個時候爹爹和孃親就恨不得沒有生出我這個礙眼的。”阮靈萱可憐巴巴託著自己的臉,彷彿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令尊令慈琴瑟和鳴,是件幸事。”蕭聞璟低聲道。
這種幸事宮中可少見。
“也對。”阮靈萱認可這句話,握緊小拳頭,更堅定要保護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
夜風徐徐,蟲鳥在林子裡叫鬧。
阮靈萱沒話聊又怕被蕭聞璟揪住拷問功課,就指著頭頂上的星空問東問西。
蕭聞璟也抬起頭,視線循著阮靈萱肉乎乎的食指,到處看。
“斗柄指西,天下皆秋。”
“古有營室,東壁之稱。營為四星,又稱定星。”
無論阮靈萱問什麼,蕭聞璟居然都能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