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套標準篩選下來,那謝家的部曲必然是精銳中的精銳,而這樣的人,他們居然已有萬人之眾!
也莫怪謝家能成為頂級門閥,他們的這支私人部曲,比皇帝的禁軍還要強悍百倍不止。
犢車穿過鬧哄哄的人群,終於來到了一處安靜且遼闊的草地,羅紈之一下車就看見了不遠處正低頭啃草的數匹毛皮油亮的大馬。
這裡應該就是南星說過的馬場。
噠噠噠——
馬蹄聲漸大,一匹白中泛金的馬馱著俊逸的謝三郎自遠處跑近,一個急停,大馬撩起前踢,嘶鳴一聲,懸立在他們面前。
勁風襲來,草屑飛揚。
羅紈之嚇得往後倒退一步,怕極了這龐然大物。
奈何那馬不怕生人,四蹄落地後,就把粉粉的大鼻頭拱到了她的面前,翕張的鼻孔噴出熱息直撲她的臉。
“三、三郎。”
如此巨物近在眼前,一個蹄子足以踏扁她,羅紈之閉著眼擰著眉,不敢動彈。
“別怕,這匹馬已經調教好了。”謝昀翻身下馬,扯住韁繩走到前面,把持著馬籠頭,看著她道:“很溫順親人。”
身後有奴僕提來一大桶水,大馬立刻一個猛子把嘴筒扎進桶裡,痛飲了起來。
羅紈之捂住胸口鬆了口氣,旁邊的南星遞給她幾塊切開的小蘋果,她道了聲“多謝”,剛想往自己嘴裡塞,謝昀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腕,笑道:“不是給你吃的。”
“?”
謝昀帶著她的手把蘋果往前伸,另一隻手拍了拍馬頸。
大白馬耳朵抖動了兩下,把腦袋從水桶裡拔了出來,兩眼往前一瞧,咴兒咴兒歡叫,伸頭就啃起羅紈之手中的蘋果塊,毫不見外。
咔嚓咔嚓,一口少一塊,風捲殘雲。
近距離觀察下,這匹馬的毛色堪稱完美,白如雪,亮如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而且它除了啃蘋果之外,再沒有其他嚇人的舉動,瞧著就很溫順乖巧。
“三郎,這匹馬?()”
羅紈之不知道謝三郎叫她過來餵馬是有什麼用意。
謝昀把韁繩遞給她,溫聲道:它是你的了。10()_[(()”
“給我的?”羅紈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韁繩已經掛在她手上,不得不接過來。
謝昀捋著白馬的鬃毛,解釋:“你不是經常看著蒼懷他們騎馬,很羨慕麼?”
羅紈之緩緩眨了下眼睛,三郎想必是誤會了。
那是因為騎馬的人上馬就能走,不像坐車,還等著套這個套那個。
不過羨慕歸羨慕,羅紈之可是吃過騎馬的苦,其實也並沒有那麼想騎馬。
但聽南星和蒼懷之前的意思,這匹馬是三郎特意大老遠弄回來的,送給她的禮物?!
她想過種種,唯獨沒有想過三郎會送她一匹馬,養馬可是很貴的……
羅紈之悄悄看了眼謝昀。
謝昀的眸光微斂,似是意外她的反應沒有如他意料,故而難得沉默下來。
這份沉默牽出了羅紈之的愧疚。
只是這匹馬的價值想也可知,賣十個她也夠不上,她受之有愧。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她話還沒說完,大白馬已經吃完蘋果,開始舔她的手心,羅紈之不由止住了話。
“馬貴不貴重那是商人定的價格,郎君要的,那又不用掏錢!”南星拉上蒼懷問:“你說對不對?”
蒼懷難得幫腔“嗯”了聲,同時拎住南星的後頸,將叨叨不停的人帶走,把地方留給郎君。
嗯,郎君頭一回送女郎禮物,就遭遇如此挫折,他都不忍再看。
就說胭脂水粉、釵環簪墜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