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意思。
羅紈之吭哧吭哧白費功夫,實沒忍住,略提了嗓音:“三郎你還換不換藥啦!”
又不是小孩子怕疼,怎的還如此不配合?
嬌柔的嗓音鑽入耳,謝昀本想說些什麼,但一看女郎擰著秀眉一本正經,不像是在跟他撒嬌,遂移開目光道:“我換藥都是坐著。”
“那藥粉定然沒能好好覆蓋傷口,所以郎君傷口才容易裂開。”
坐著直挺挺的,那藥不得都往腿上掉了,能蓋到傷口上的還剩多少?
羅紈之眉微顰,“郎君為我受了傷,所以陛下罰我來,郎君不好好養傷,是打算讓我在這裡呆一輩子嗎?”
氣話說得太順口,說完她對上謝三郎若有所思的眼,就覺得自己的話未免太不吉利了,她是萬萬不想當一輩子奴婢。
“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昀輕輕按了按傷口,瞟她道:“我還什麼也沒說,著急什麼?”
羅紈之抿了下唇,“……郎君會拘著我不放嗎?”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拘著你不放?”謝昀好整以暇地瞧著她,不回反問起她。
是啊,為什麼?
羅紈之心道:她還真是想魔怔了。
謝三郎狡猾,一句話叫她牽掛於心、忐忑於懷這麼久。
她當自己真是什麼香餑餑,堂堂謝三郎會要她?
“是我多慮,郎君還是先……啊!”
羅紈之再次用力去推他的肩,這次謝三郎沒防備居然給她推動,羅紈之也很意外,沒有收住力再加上她落腳的地方侷促,很難站穩,謝三郎一倒,她自己也緊隨往前撲,眼見就要把人成功撞倒。
這千鈞一髮之際還是謝三郎眼明手快,反手撐住榻,穩住了兩人。
要不然他們早已跌成一團。
羅紈之的下巴還擱在謝三郎的肩上,手臂也垂到他身後,緊緊抓住了他的後背,驚魂未定。
丁零哐當——
門口忽然一陣熱鬧。
“哎呦!”是天冬的驚叫。
蒼懷、南星聞聲而至:“何事?郎君怎麼了!”
“都別來!”天冬急急忙忙。
又聽門口亂七八糟一通,門扇被拽得拉出“吱呀——”長響,最後關頭反而輕輕“噠”得一聲,合上了。
燭光晃動,滿室的光與影交錯糾纏,猶如鬼魅亂竄。
岑寂的內室裡頭唯有還沒分開的一對男女。
羅
紈之不是不想動(),而是還沒回過魂。
謝三郎的脖頸緊挨著她?[((),脈搏跳動有力,將她的心跳都帶亂了節奏。
一股似苦還甜的沉水香氣縈繞,清、雅、涼,好像是雪天忽然嗅到了淡淡的木香。
庾老夫人也得過一小塊沉水香,羅紈之有幸聞過,濃烈霸道,多了些張揚,不像謝三郎身上的內斂、好聞,也不知道是出自哪裡的名產,是否價值千金。
羅紈之還未發出自己的好奇,謝昀忽然在她耳邊問道:“……你身上擦了什麼。”
羅紈之一愣:“沒擦什麼,郎君是說澡豆的味道?那是素心給我的。”
她匆匆被送到扶光院,除了自己這個人什麼也沒有帶,哪有閒心擦東西。
謝昀能夠判斷:“不是。”
“那就沒有了。”
羅紈之手撐在謝三郎肩上想起身,可是腳落的地方並不平整,一下沒能起來。
謝昀察覺羅紈之在扭動,扭動也罷,她忽然還將膝蓋一抬,徑自往他腿間直直頂來,可問題他坐得淺,正在榻沿上,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令淡然從容的謝昀都變了臉色,他忽地合起腿,夾住了女郎的腿,“別動!”
羅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