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娘子雖然走,但先前留意他們的舉動已經足以說明情況,謝九郎居然對這位娘子如此親近,一點也不像待她們的疏遠清冷。
看樣子,不是她們不夠美,也不是這謝郎君不近女色,而是早有美人捷足先登了啊!
過了幾日,她們出了居琴園,馬上把所得的訊息報給劉太守知,獲得了豐厚的賞錢。
劉四郎把色眯眯的眼睛從娘子們豐腴的臀部上依依不捨收回,看向若有思索的父親,說道:“三個色藝雙絕的美人擱他眼前,愣是一個也沒碰,還有他說什麼不納妾的狗屁話,該不會這麼大還是個童子身?”
話講到這裡,劉四郎不由哈哈大笑,一個高門大族的公子長這麼大還沒近過女人身,實在不像話 。
劉太守狠狠瞪他一眼,抄起手邊的紙鎮就不客氣地扔他兒子頭上,“混賬東西!”
劉四郎被打慣了,手腳靈活地躲開。
“阿父!這又是做什麼啊!”
“你就知道玩女人!玩女人!謝家人好好待在建康,無緣無故又跑回豫州,跑到戈陽你就不動動你豬腦子想想,他們來者何意?”
“那他們來者何意?”劉四郎從不掩飾自己的愚笨,眼巴巴問劉太守。
劉太守氣得簡直要嘔血,手指戳在他鼻子前指了又指,最後呼得放下,大步走回書桌後,正色道:“罷了,那時候你還小,但是謝家有雙玉的事情也沒少聽過吧?謝家這一任族長謝珏和他的弟弟謝璋,謝璋曾任過豫州刺史,為父和他打過幾次交代。”
劉四郎腦子轉過彎來,瞪大雙眼,“阿父,你弄過謝璋啊!”
這次劉太守沒忍住氣,把紅玉筆筒砸進劉四郎懷裡,“快滾!”
劉四郎抱頭鼠竄,像個孫子,但一出門離了劉太守的眼,他馬上就像個大爺,支起腰桿,招呼隨從,“去把那三個美人叫回來,帶我房裡,謝九是個沒用的,我可比他能憐香惜玉。”
說到這裡,他忽而又想起那日隔著細雨戴著幕籬的小娘子,那腰臀肥瘦得宜,觀之可口,若是謝九都能瞧上的人,樣貌肯定不差,就是他都沒牙吃肉,何必還銜著塊好肉呢?
簡直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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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琴園裡鳥叫聲清脆,春光明媚。
“郎君猜得不錯,那三女離開後徑自去了太守府領賞……是不是劉太守懷疑起您的身份了?”蒼懷回稟時,眉宇不展。
“來豫州本不想這麼快對付他,奈何他做賊心虛非要在我眼前蹦。”謝昀手指捏著一枚白棋,他的膚色與上好的白玉相比,也分不出高低。
“郎君,謝公就是不慎受了這小人陷害,回建康後才一直身子不好,就算不動他,也可教訓一下。”蒼懷寒著眼。
謝公便是對謝璋的尊稱,他是謝家三郎和九郎的生父。
謝璋為人儒雅溫和,蒼懷等人受他恩惠,感念至今。
“不急這一時。”
聽謝昀這樣說,蒼懷安心了。
這老賊早就看不順眼,先前是謝公仁厚,要求族內子弟不許挑事尋仇,若是此行郎君還不出手料理他,他回去也不痛快。
隨著落子一聲輕響,又聽謝昀問道:
“皇甫倓的下落有了嗎?”
蒼懷倏然站直身,連腦子裡都閃過一道驚雷,連忙道:“已有了些眉目,但還需要時間核實……”
謝昀的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蒼懷抬頭看著他又捏起枚黑子宛若在沉思,便主動說起:
“他為質已有二十年,當初‘隨行’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在北胡長大已不容易……”
越說聲音越小,這件事蒼懷從一開始就沒有十足把握。
皇甫乃國姓,這皇甫倓就是當今皇帝第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