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握緊茶杯的手,自覺佔了上分,因此十分愉悅。
白槿心道一聲傻叉,然而抬起頭時表情卻是十分的不好,語氣亦然,“您是皇帝,沒必要跟我道歉。”
這話一聽就不是真心的,皇帝自然知道,但他卻更加高興。
白槿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愉悅,也是,他將戚家視為眼中釘,而白槿如今又是戚家的人。他不高興了,皇帝自然也就高興了。
更何況皇帝此時必然已經自覺佔了上風,面對一個被他綁來的白槿,自然更加的隨意。
隨意了好……白槿想,皇帝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呆會兒能套的話就更多。心中是一副的胸有成足,面上白槿卻適當的露出一些的不甘與懊惱,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彷彿他自己這一回真的栽了似的。
要讓沈安他們瞧見,勢必會覺得他又在裝,誰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白槿都不會。
但皇帝畢竟不是沈安等人,根本並不瞭解他……
皇帝得意的坐在對面,“我也實在沒想到,請你進宮會這般的容易。”
白槿並不喜歡聽他囉嗦,不過聽了這話,還是適當的表現出了一絲懊惱,彷彿後悔自己當時不夠謹慎。
但他的聲音卻還是很平靜,“為什麼抓我進來。”
可能因著四周沒有外人,所以皇帝也不屑再裝,便也沒有糾正他的抓字。總歸他們心底都明白,請什麼的只是比較文雅些的說法,那就是抓進來的。
“為什麼抓你進來,你這麼聰明,會猜不到?”皇帝道。
白槿搖了搖頭。
這些話由他先開口不合適,但皇帝卻以為他是想拖時間,不敢撕破臉。
於是冷笑一聲,道,“戚家最近,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這個鍋,白槿自然不能背,他抬眸看了過去,語氣淡漠的提醒,“就在前不久前,戚嶸還在前線為了帝國而戰,您不能這麼懷疑我們。”
“就當是我多心吧!”皇帝說:“總之你們戚家太強了,尤其最近……”
“那之前呢,為什麼要指使戚常在給爺爺下毒。”白槿打斷他的話,率先指責道。
皇帝冷笑一聲,“因為你們戚家太不安份……”
“不安份?”白槿輕呵一聲,“就我所知,戚家從未有過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反倒是皇上你……就因為戚嶸的量子獸是龍,而你坐的那個位置又叫龍椅,就想毀了戚家,甚至不惜給爺爺下毒。”
身邊跟著的兩個均屬心腹,皇帝對他們十分信任,所以也不怕他們聽了這話。
此時見白槿提起,也並不否認,“是又如何,誰讓他的量子獸是條龍。這天底下,除了朕,還有誰能是龍。”
白槿忍不住提醒他,“您該知道,量子獸和精神力一樣,都是天生的。”
皇帝要是能想通這點兒,也就不會做那些事了。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朕好不容易奪得的王位,自然是不可能拱手讓人。不管你們說什麼,戚嶸在我眼裡的威脅終究太大,他不死,朕心難安。”
看著他,白槿竟覺得有些想笑。
這人當年殺了兄嫂奪位之後,這些年僅得一子,還是個傻子。不過以著帝國以往的習慣,傻子也是能當皇上的。打仗有四大軍團,政事有議會在,皇帝多數時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實權,但……
那個不成文的規定,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之前是被皇帝陛下親自毀掉的。
上次跟戚嶸談過之後,白槿悄悄查過,自是將皇室的一切都查了個清楚。也算是明白,如今皇位很穩,就算戚家有二心也絕對不可能直接奪位,這皇帝為什麼還嚇成這樣。
這人根本就是怕他死後,他那個兒子坐不穩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