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目光不去看,免得太心疼就不還給唐菀,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庫房把東西取出來。不過二丫頭啊,咱們是一家人,你要記得伯父對你的好,知道麼?”
他的樣子帶著幾分殷切,唐菀都覺得想要笑了。她覺得長平侯一家真不愧是一家人,都很喜歡說親情,說親人。因此她沒有點頭,也站起來說道,“我要進宮了。”
“宮裡……”長平侯眼睛一亮。
唐菀卻沒有再說什麼,越過長平侯先去老太太的院子請安。
唐萱昨兒晚上捱了她那麼兩巴掌,老太太沒有親自過來扒了唐菀的皮就是客氣的了,如今怎麼可能見她,因此打發了一個大丫鬟不叫她進屋去請安。
唐菀也沒想進屋。
不過看著面前對自己露出幾分畏懼的大丫鬟,她霍然想到,自己從山裡後給老太太請安的那一日,也是這個大丫鬟聽從老太太的話把唐菀打發走。
那個時候這丫鬟居高臨下,用鄙夷的目光與看不起唐菀的樣子站在臺階上。
可是現在,就算是太夫人依舊記恨著唐菀,對她不肯和顏悅色,可是這些丫鬟卻都老實殷勤起來。
她此刻對唐菀的話小心翼翼的,格外尊敬的樣子。
唐菀從這個噤若寒蟬,唯恐她記恨的大丫鬟的身上收回目光,沒有和一個丫鬟計較的意思,倒是聽見了老太太的上房裡傳來了老太太不知是和誰在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憤怒而且刺耳,“唐家尚未分家,老二留下的家產就應該是唐家公中的!憑什麼給了她,全都給了她?大丫頭怎麼辦?大丫頭受了委屈,你們全都當了睜眼瞎不成?旁人怕了她什麼郡王妃,我卻不怕!不過是郡王給了她幾個好臉色,她以為自己是郡王心尖上的人,由著她忤逆做耗,壞了郡王的清譽不成?!”
唐菀默默地聽著。
面前的大丫鬟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
她唯恐被唐菀遷怒,因此對唐菀弱弱地叫了一聲,“二姑娘?”
唐菀對這大丫鬟只是平淡地說道,“既然老太太這話是說給我聽,那你就進屋跟她老人家說一聲吧。”她眉目溫婉美麗,此刻正是清晨,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彷彿帶著清新的光彩,就連一雙眼睛都泛起了清澈的流光。
她便對這丫鬟慢吞吞地說道,“既然唐家尚未分家,那就叫伯孃與嬸孃們把自己的嫁妝都送到公中記檔吧。還有大伯父與兩位叔叔,也不許再有私房銀子,如果還自己有私房銀子,那就是與唐家離心,就是忤逆了老太太!那是大不孝,是要被御史彈劾的!畢竟唐家尚未分家,怎麼可以有私產業?”
她的聲音柔和,可是一下子,連上房都鴉雀無聲起來。
那丫鬟已經不知該不該跪下聽她說話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二姑娘了。
早些年,那個只知道垂頭隱忍,無論長輩誰什麼都逆來順受,連丫鬟都可以取笑她的那個二姑娘去了哪裡?
怎麼如今,每次到了老太太跟前都是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還有老太太的嫁妝,老太太的私房……作為咱們唐家的長輩,怎麼能不以身作則呢?唐家還沒分家呢。老太太也該把自己的私房全都歸到公中的呀。”
她話音剛落,上房裡已經傳來了瓷器砸碎的聲音。
還有唐萱弱弱的哭聲。
唐菀覺得有些奇怪。
彷彿打從她回到唐家,或者說打從她被賜婚給鳳弈之後,總是天真明媚,總是有著最美好的笑容的唐萱就總是在哭。
她善良單純的笑容不見了,相反,反而愛哭了起來。
難道唐家給了唐萱這麼多的委屈麼?
唐菀都覺得唏噓了起來。
她聽見了上房裡太夫人的怒罵聲,只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