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的兇險不復多言,大哥的肚腹差點被野豬的獠牙捅穿,自己也險些失去了一隻胳膊,如若不是大哥幫自己拼了命似得擋著,自己也活不到現在了。
將那隻身量龐大的野豬就地大卸,也就地埋了,只拿了一點點回去。
在那個饑荒的年景,但凡被別人看見自己手上的食物,難保被人搶了去,所以二人興奮又擔憂著,拿偌大的葉子包了一塊肉小心翼翼地歸家,到了深夜,再偷偷地去山裡挖出那些肉,搬送回家,再偷偷地掛在屋後風乾。
那個晚上,自己餓了許久的肚腹終於得到了滿足,三弟吭哧吭哧地抱著碗不放開,可大哥只吃了一點點,留出了更多的肉給自己的弟弟們吃。
大哥向來如此,總是拿命養著自己的三個弟弟。
那隻野豬吃了倆月,在糧盡彈絕之際,虧得趙二叔的接濟,四兄弟終於是活了下來了。
自己的命是大哥給的。
戚文覺得自己在罪惡裡沉淪。
可是他擋不住那個少年的致命的吸引力。
每當那個人兒用著小鹿一般的美麗的眼睛閃爍不定地望著他的時候,戚文便覺得自己便被一寸一寸地拉近深淵。
一個不可逾越的深淵。
他無可救藥地愛上了自己的嫂子。
拼了命救自己的大哥之契弟。
為了抵擋這種致命的吸引力,自己躲在衙門半年,希望透過久遠的時光去忘記去抵抗這種誘惑。甚至還答應了陳大人的提議,娶她的次女為妻。
那個女人很溫和,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有點像他,尤其是低頭的那種羞赧的神色,與他魂牽夢縈的夢境是那般契合,戚文覺得,與她結合,沒什麼不好的。
陳大人視自己如子,自己從一名山野村夫到衙門捕快,也是多虧了他。
這樣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可是內心的猛獸又拼命的在喘息。
今天那人在自己的屋裡摔在自己懷裡的時候,那隻猛獸幾乎要跳出來了。懷裡的身子是那股夢裡的味道,清新溫香。玉白的手臂在自己手裡柔軟細嫩,小巧的腰肢在懷裡不盈一握,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又是驚慌失措地望向自己。
讓自己想起了那個清晰又遙遠的罪惡的夜裡,自己險些侵犯了他,侵犯了自己的嫂子。
夢裡,那個美麗的身子在自己身下纏繞著,那蹙著的眉頭幽怨地看著他,美麗的臉龐親暱地磨蹭著他的胸膛,戚文仍舊記得起懷裡的柔嫩又誘惑的觸感。
那麼多個午夜的夢回,說不上自己是後悔還是懺悔。
一邊是對他恩重如山的大哥,一邊是那致命誘惑的少年。
這次回來,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
少年的臉龐愈發驚人的美麗,原來常常帶在臉上的恐懼驚慌的表情已經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柔軟與溫和的神情。
尤其當他毫無懼意地迎向大哥去護著阿昌,大哥又一臉疼寵地讓著他的時候,戚文驚訝當中,帶上了一絲的憤怒。
至於憤怒什麼,戚文也不知道。
明明,那個少年是畏懼大哥的。
明明,他只是大哥強迫著留在身邊的。
可是……
耳邊又是那個少年壓抑不住地春聲,還有大哥的喘息,自己常年習武,耳力自是好的很,戚文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最心底的人被自己的大哥壓在身下,狠命的操弄。
手中的碎片刺入掌心,疼痛已經麻木了。
紅色的血液,如同那內心的烈火,寸寸烤炙著靈魂。
痛,但無處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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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外的角落裡,三名黑衣人在四處逡巡,看見遠處燈火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