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於嶽邊跟著他車向前走,握著拳頭,邊大聲唱道:「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唱完一句猛地扭頭看向夏千沉,目光堅定且銳利,彷彿夏千沉不接著唱下去就是在犯罪。
夏千沉只能小聲又發顫地接上,「別、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捨棄?」
然後在於嶽還沒來得及唱出下一句「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的時候,被汽聯的保安架著拖走了。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夏千沉偏頭看他。
鍾溯解釋,「我有強迫症,不唱完它渾身難受。」
作者有話說:
歌詞來自《紅日》演唱者:李克勤;
——
第八十章
別用這個笑臉對著我。
本賽季最後一個站點賽, 夏千沉排名第7。
本賽季年度總排名,夏千沉在第四,剛好不夠上頒獎臺。
這一年, 夏千沉和鍾溯在跨海大橋的重點領獎臺下方, 仰著腦袋看著冠軍旁落。
說是冠軍旁落,但他們也不是亞軍, 是第四,所以其實也不必太唏噓。因為別人和第一名差兩分, 你和第一名差兩百分, 就其實……也用不著感慨什麼了。
有人60分哭天抹淚, 有人60分欣喜若狂, 一個道理。
最後一個站點賽的最後一個賽段從第十爬到第七, 總排名第四, 這一年姑且圓滿。
總之在業內,只要年度前五名,那就是牛逼車手。所以人生嘛,差不多得了。
娜娜就是這麼想的, 今年這一整個賽季如此跌宕起伏, 應該說年年都是跌宕起伏, 行業如此,人人都如此, 冠軍就一個名字, 總得讓別人也有點奔頭。
所以娜娜走過來,擠到他倆中間,一邊摟一個, 說:「你們倆別這麼垂頭喪氣的, 今年時運不濟, 而且今年都已經有環塔了,區區一個年度冠軍,讓別人也爽爽嘛。」
夏千沉說:「我們沒有垂頭喪氣啊。」
娜娜:「那你們倒是鼓掌啊!」
——
這是夏千沉在國內跑拉力的第四年。
這一年快要結束的時候,景燃和他說,你可以去試試國外的比賽了。
他一直不曾帶著賽車跨出國門的原因,其實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媽媽。
中國人講落葉歸根,林安燁死在達喀爾,回來的只有一盒不完整的骨灰。所以如果有可能會死的話,夏千沉希望自己可以死在和親人沒有時差,不會相隔太遠的地方。
當然,這個想法他從未明顯地表露過。不過出國比賽這件事,無論如何對夏千沉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更大規模、更高認可度的比賽,不是站在新疆之巔、川藏之巔、中國之巔,而是世界之巔。
這對任何一個拉力車手來說都極具誘惑力。wrc,世界拉力錦標賽,全世界的拉力車手看待它,就像咕嚕看待魔戒,小狗看待拖鞋。
想去嗎,想的。
那是一個和f1齊名的比賽,這樣別人再問起來,你這個環塔,它和f1誰牛逼的時候,夏千沉就可以轉移話題,哦我跑過wrc,那玩意和f1是同一個難度。
但事實上,環塔的難度不比wrc裡的任何一個賽段簡單,wrc的規模更大,一屆光是站點就13個。
所以景燃提出這個事情的時候,夏千沉停頓了很久。
他的資格、身價,背後的贊助,他的車隊,他的領航,是完全可以去參加wrc的。
甚至於,他現在的年紀和狀態,都是最完美的。
他有了豐富的經驗,他起步早,他在亞洲拉力車手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