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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悠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女人嘴裡說著自己是顏霧的媽媽，卻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傷痕，髒亂，還一個勁的發洩自己的不滿。
她想起在巷子裡，顏霧被同齡人堵著，罵他婊子的孩子。
這樣的話語也不是毫無由頭。
白悠悠是個成年人，她懂得許多，但並不代表全部都接觸過。
她以為最壞的母親也不過是白婉那樣，自私自利。但她現在見識到了更多，白婉那種還算不得什麼，還有這種，根本不把孩子當孩子，只當做發洩物來的。
再看，顏霧不知道何時注意到白悠悠，和她對視一眼，揹著書包一瘸一拐的走開。
白悠悠稍作猶豫，快步跟上去，她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作為一個母親，她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就這麼走了心裡有個疙瘩。
快步跟上去之後，白悠悠道：“去醫院看看吧。”
顏霧冷淡的目光掃過來，白悠悠堅定的站在原地：“我給你出錢，你去醫院看看。還有，你很快就成年了，可以離開自己的母親，你讀書的話，我可以資助你。”
白悠悠快速說著，這是她心裡所想，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一股腦說出來了。
顏霧身上的傷口太過的刺眼，她看著竟有點難過。這個世界上受苦的人很多，她不能個個都管得到，但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有能力幫助的，她不想視而不見。
顏霧看著她，表情頓了頓，嗤笑一聲，嘲諷道：“你是聖母嗎？”
白悠悠微微抿唇，認真回答，眼中是平淡的光芒：“不是。聖母拯救所有人，而我只幫助你。”
“你是憐憫我。”
“是，我認為你需要我的幫助，顏霧，我也不是那麼閒的人，如果你拒絕，我可以當做沒有提過資助你的事，但你得去看醫生，這是必須的。”
顏霧冷哼一聲，臉上是叛逆的神情：“我憑什麼聽你的？”
白悠悠哽住了，他確實不必要聽她的，這些只是她自作主張在說而已。
一腔熱血得到拒絕和冷淡的對待並不是很好，但她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去醫院看看吧。”
她堅持的說著，顏霧頭上還裹著紗布，近看才發現校服不光是髒，還破破爛爛，她始終想不到，這個年代在帝都，還有人穿這樣的衣服。
“不去，走開。”
顏霧不耐煩的繞開她，走了一步後回頭，露出惡劣的笑容：“不過你又要給我送錢的話，我倒是可以接受。”
資助和送錢是兩回事。
之前給顏霧的錢就像打水漂，一個影都沒了，少年還是穿著破爛衣服，揹著舊書包，錢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白悠悠沒回答，顏霧回身繼續走，還沒走兩步，縫補好的書包帶一鬆，這回是兩邊都掉了，書包直接落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書包拉鍊也壞了，裡面的東西滑出來。
真是熟悉的事故。
白悠悠嘴角抽了抽，顏霧這書包真是不換不行，就沒一個好地方。